“我们这位皇上,真是深藏不露。”顾文儒拿着那官员的名单,不觉咋舌的叹道。
天子雷霆一击,这般手腕快、准、狠,打的朝中官员是哑口无言。查抄了这一众朝臣与曹家的财帛十足充入了国库。这一笔银钱,竟是比十年的税收还要多。而霍延泓似是早就想要这笔银,才下了这么狠的手。
云千雪眼波落在裴芳仪的身上,不疾不徐的打断了袁婉仪的话,“如果你不听裴芳仪说话,她天然也没人群情去了。德妃如许罚你,也是要让你记得,今后本本分分,勿要招惹嘴上的是非。”
而曹家因为这件事儿被免除皇商之名,被连累最深的曹家大房,因贿赂朝中官员,而被发配放逐。
姜子君心中一暖,拉着云千雪的手道:“我之前传闻了长街的事儿,内心便极不安闲。晓得前朝必然没甚么好话,半句也未敢跟你提。方才闻声裴似棠那样说,我还真担忧……”
姜子君对云千雪这番话内心大是安抚,挑高了眉毛看着裴似棠道:“裴芳仪与袁婉仪在背后妄议后宫妃嫔,本宫小惩大诫,就罚你们在这跪上半个时候再分开。”
云千雪也不再理睬她们两人,偏头淡淡然的与姜子君道:“姐姐我们往鱼鸟观逛逛。”
“我晓得。”还没等姜子君说完,云千雪便笑吟吟的开口,“裴似棠打的甚么主张,我如何会瞧不出来。清楚就是反间计,让我们相互去狐疑对方。”
云千雪笑了笑,“哪有不通风的墙,更何况裴芳仪胆量再大,昔日做派再放肆放肆,只怕一定肯无缘无端的趟这个浑水。现在一头扎出去,怕是今儿个的话都是特特说给我与你听得。我便偏把这话劈面儿说个明白。”
因着袁婉仪、裴芳仪被惩罚,别的同业的妃嫔背后里倒是也不敢再提长街的事儿。倒是定昭仪,向来都是猎奇喜热烈的性子。这长街的事儿在前朝闹得是不成开交,定昭仪瞧着云千雪无甚不乐的,便是求请云千雪带着她也去瞧一瞧。
顾临甫转眼明白了父亲的思虑,本身方才彻查下去,此人证物证就都齐齐的放在了他手里。他将查证的成果给皇上送去,也不过是将别人给本身的再如数呈到皇上面前。不管是曹家,还是名单上的官员,都与他无甚干系。说白了,他也不过是中间传信儿的手罢了。
顾临甫怔忪道:“若递上去,岂不失了顾家在朝中一贯中庸之态。旁人许是清楚皇上内心的筹算,可……可这事儿前后到底由顾家插手。这事情暴露去,孩儿只怕要将这大齐庶族的官宦之家都获咎透了,皇上又成心压抑士族。”
袁楚楚自没敢再多说甚么,立时讷讷应了。裴似棠面色不愉,内心天然是不痛快的。
云千雪眯目,“或许是敦肃夫人,又或许不是,”云千雪说着,如有所思的停了一瞬,很快便幽幽道:“迟早有晓得的时候。”
顾临甫得了霍延泓的意旨立时从将作监彻查下去,可这一宣将作监的管事寺人,便让他立时傻了眼。他扣问的当日,将作监的管事寺人魏忠便将那款项的来路悉数说了出来。紧跟着便是将曹家贿赂,连着曹家大房的管家将十数名与曹家有牵涉的官员一并写了出来,又魏忠呈给了顾临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