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航进门来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向霍延泓请罪道:“皇上,长公主与贵妃娘娘不知从哪儿带来了一队御林军。主子,主子……”
尹航心中非常忐忑,昂首看了看霍延泓,万般惶恐的退了出去。
霍延泓含笑就着她的手吃了一颗,放下笔,抬手将她的手腕捉在手里,极体贴的替她揉了揉,笑问道:“手酸了?”
云千雪眼皮微微一跳,下认识的问道:“但是襄城长公主与贵妃有甚么不当……”
霍延泓俄然抬手,拦住了尹航要说出口的话,只沉肃的说道:“退下吧。”
天子垂首,棱角清楚的侧脸上,薄唇不自发的抿在一起。云千雪见他又重新提起笔去写那些福字,忍不住抬手按在了他挥笔的手上,清凌凌的开口,“往年你总会提早将这些福字写完,除夕的一早上,早就让人送去宫外了,今儿个怎的还不往宫外送出去?”
襄城长公主披着纯白的狐皮大氅进门,一双黛眉苗条,细细的眼睛微扬,永久是作为公主的傲岸模样。
云千雪笑意盈盈的抿唇,便立时有宫人端了早就备好的温水进门给云千雪净手。她捏了一颗金柑放在嘴里,这滋味酸酸甜甜的分外适口。便立时又取了一颗,送到了霍延泓的嘴边。
云千雪自能明白她这番话,这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的话,怕是指永安郡主的陵寝。
霍延泓如有所思的笑了笑,垂首时,眉眼间模糊带着几分戾色。可再昂首,看着云千雪莹润如玉的暖和面庞,端倪松缓,笑意又自眼底收回来,逼真了很多。只紧紧握着她的手,轻缓道:“年年如此,倒也风俗了。”
霍延泓也不昂首,只扬了一只扶着宣纸的手,打在了云千雪的手背上,道:“一手的墨都进肚子里了,取了帕子擦擦手。”
霍元慈怨毒的剜了云千雪一眼,转眼,掩唇悄悄的笑了起来,曼声道:“青萼表妹的嘴,一贯是最会说的。不然,如何能接二连三的哄了这么些小我为你鞍前马后,保你繁华繁华?孤也不与你打嘴仗,摆布,你今儿个是必然要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?”霍元慈话到此处,声音微微拖长,每字每句都咬的特别重。
霍元慈不疾不徐的笑起来,轻缓的抬手指了指云千雪,双眉一扬,带着一贯的飞扬放肆。大声道:“今儿个皇上若不拿下元妃,孤天然不会分开。”
霍元慈见他神情淡然,临危稳定的慎重模样,内心肝火禁不住蹭蹭的上窜,竟是厉声对霍延泓道:“母后!你内心哪儿另有母后与父皇?自你将这妖妃接回宫,你便将父皇、母后,连同你本身也都给忘了!”
霍延泓听了霍元慈的话,并未变色,而是轻缓降落的向她道:“皇姊现在从哪儿来的才应当会哪儿去,现在走,还来得及。”
霍延泓垂首,叹了口气。神情再不似方才那般眉头深锁,而是带着几分可惜,摇了点头,反复道:“皇姊,现在走,还来得及。朕看在父皇与母后的情面上,自不会重责。”
云千雪清软的唔了一声,垂首翻了翻桌边堆的数十张福字与楹联,道:“写了大半个上午,倒是没见你手上酸疼。歇一歇也赶得及。”
霍延泓俄然抬手,拦住了尹航要说出口的话,只沉肃的说道:“退下吧。”
霍延泓听了霍元慈的话,并未变色,而是轻缓降落的向她道:“皇姊现在从哪儿来的才应当会哪儿去,现在走,还来得及。”
顾临怡见霍延泓现在还能如许气定神闲,讽刺的一笑,清冷的开口,那声音委宛却带着森然寒意,“今儿个便把话说白了,现在兵分六路来西苑勤王,清君侧,诛妖妃。眼下,已经将西苑表里围的水泄不通。皇上希冀得上的亲信,不是还未回京,便是在启曌城里。皇上如果想在这龙椅上稳稳的坐下去,本日便下个定夺,诛杀妖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