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忙点头,连声道:“奴婢们实在不知,怕是…怕是…钱承诺的幽灵前来索命…”
这时一向沉默的黎修仪轻咳了一声,缓缓道:“此事说到底是史常在掀起的风波,现在人都没了,安贵嫔这般揪着不肯放,不知想要何成果?”
安贵嫔看着皇后,叹道:“钱承诺受人诬告,当时必是死力辨白,连懿元夫人厥后传闻时也心有疑虑,故而查了此事。不知皇后娘娘当时是否措置的过分果断了些呢?即便钱承诺位分寒微,可也是条性命啊…”
皇后视线低垂,悄悄道:“是。”
这些日子心中的迷惑终是在此时清澈起来,一件件的事联络起来,本来竟是环环相扣。
那柳儿吓的直叩首,“奴婢该死…是奴婢当日鬼迷了心窍…史常在虽求了皇后娘娘将奴婢调到她宫里奉侍,但是奴婢却在殿外服侍,实在不知史常在为何会丧命…”
我微微一怔,转眼浅笑道:“后宫之事自有皇后娘娘做主,臣妾怀着身孕,那里有精力操心旁的事,再者,现在史常在与钱承诺都不在了,统统死无对证,仅听这几个主子所言,如何作数呢?”
一番话看似为皇后讨情,但是承琰的眉头更加舒展,我回想起那****与我说的那番话,虽被我压服,承诺再给皇后一些光阴,然此时承琰怕是又动了那番动机,毕竟此事直指皇后办事不周,本来承琰已对其有所不满,本日怕是更甚了。
懿元夫人嘴角勾起笑意,又道:“皇后不过是利用了中宫的权柄,何必如此自责,说到底也是皇后过分年青,不免暴躁了些,还请皇上谅解皇后此遭。”
这时承琰又将目光放到了懿元夫人身上,很久才道:“比来宫中不承平,皇后年青,多少有些力不从心,便命懿元夫人与惠妃共同帮手皇后措置六宫之事,纪昭媛也从旁帮手吧。”
承琰看了看皇后,却未说话。
皇后先是一怔,随即有些打动的握了承琰的手站起了身,又重坐到座中。
殿中归于安静,见承琰动了怒,新入宫的妃嫔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,恐怕说错了甚么,肇事上身。
承琰又将目光放到了先前那宫女身上,那宫女已急的哭了出来,“因那夜无人值夜,奴婢们也不知史常在为何会灭顶在临渊湖中…此事本就史常在诬告了钱承诺,史常在克日也一向心中惊骇…惊骇钱承诺的幽灵向她索命…想必是心中有鬼,才会投湖而死啊…”
懿元夫人适时道:“这盗窃之事本就不但彩,连有些脸面的宫人都不会做这等事,何况是驰名份的妃嫔,钱承诺被扣上此等罪名,又被皇后由选侍贬为末等的承诺,阖宫尽知,可不是一时想不开,做了傻事。”
我与亦颜不由无言的对视一眼,心照不宣。
承琰有些怠倦的道:“后宫不宁,朕也没法放心措置前朝政事,此后,便多操心些吧。”
几名寺人那里还肯让其在皇上面前碍眼,仓促将其拖了下去,告饶的喊声垂垂远去,其他宫人此时也吓的不轻,踉踉跄跄的被押着送回了暴室。
懿元夫人轻笑道:“正如昭贵嫔所言,史常在与钱承诺都不在了,这些主子又有何来由要编出这些来诽谤史常在呢?”
一席话问的安贵嫔一时哑然,不知如何作答。
我听着这些群情声,不由蹙眉,看了看上座面露愧色沉默不语的皇后,又见承琰凝眉思考,我出声道:“钱承诺生前受人诬害,抱屈他杀,实在令人可惜,只是夫人一早便对此事有疑虑,又为何到此时才说出呢?倒是白白枉送了两条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