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琰为我拂了额前的碎发,轻声道:“本日可服体味毒汤药?”
里殿奉侍的宫人与太医见我与承琰出去,忙跪在地上,大气不敢出。
承琰有些踌躇的看着我:“你身子还未好…内里还下着雨…”
玉缘神采担忧的将我扶起,几人快速为我更了衣,轿撵已等在宫门口,一起催促着抬轿的寺人,待到了永信宫,我不顾身子有力,在玉缘与容瑾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往主殿跑去。
我颤抖的伸脱手,将靖安抱在怀中,小小的身子另不足热,我欣喜的昂首,冲着跪在地上的太医道:“靖安他还身子另有温度,他还活着,他还活着…你们还愣着做甚么?快点救他…快啊…”
我用尽浑身的力量,一把挥开了她,狠狠的盯着她,厉声道:“靖安他不会有事,不然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我的泪水夺眶而出,“皇上,靖安是臣妾的孩子,现在他病重,臣妾还爱惜甚么身子?”
我的心莫名一紧,只见惠妃身边的掌事公公神采镇静的进殿跪隧道:“皇上,三皇子病重…惠妃娘娘请皇上去看看…”
我用食指导住了承琰的唇,轻声道:“臣妾虽有私恨,却不会不顾及大局,姚芷懿如果被废,姚相一族也不会甘心,为了皇上,臣妾能够忍…”
惠妃…她此时派人前来,能有何事,莫非是靖安出了甚么事么?
承琰一叹,对玉缘道:“快给昭妃换衣。”
我佯装踌躇好久,只得点头道:“谢皇上。”
承琰道:“让他出去吧。”
孙长胜正要回身,承琰又将他叫住,思考着道:“纪昭媛向来与世无争,前次又多次为昭妃进言,便晋为妃位,帮着皇上打理后宫的事件,待朕拟好圣旨再去吧。”
靖安小小的身子悄悄的躺在偌大的床榻上,仿佛与常日普通,吃饱了睡去…只是现在,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赤色…我用力的擦掉眼中出现的水雾,恐怕看不清他的脸,但是眼底不时的出现昏黄,我如何也看不清靖安的模样…
惠妃带着一丝哭腔道:“靖安这些日子一向病着,臣妾也未曾想到方才会俄然严峻…”
承琰打断我道:“你自小便在后宫长大,后宫之事你自是比旁人更深知一些,交给你,朕很放心。”
听到病重二字,我脑中一阵空缺。
称心呈现在每一个昭阳宫的宫人脸上,然承琰倒是顾恤的看着我,低声道:“统统都是姚芷懿主使,可朕却…”
我的泪水再忍不住,一下子澎湃的流出,厉声嘶喊道:“你胡说,他没有死,他的身子还热着,你为何要说他已经死了,你快救他,快啊…如果医治不好靖安,本宫杀了你…”
我一惊,忙道:“臣妾资质陋劣,怎能…”
我道:“晨起便已服用了。”
承琰眼中尽是心疼,“好生养着,此次你受的委曲,今后朕会更加赔偿你。”
太医惶恐的抬开端,颤声道:“三皇子已经去了…娘娘节哀…”
承琰也身形一晃,沉声道:“靖安的病如此严峻,你为何不早禀报?”
承琰悄悄感喟,将我拥在怀中,沉默不语…
我强忍着眼泪,脚步踏实有力,紧紧抓着玉缘与容瑾的手,强撑着身子,一步一步往里殿走去…
下午,阴沉了几日的气候终是下起了细雨,然承琰还是来了昭阳宫,又亲身喂我服了药,见他如此待我,我心中打动不已,身为帝王,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,已是非常不易。
承琰亦有些震惊,忙站起了身。
说罢又看着我,温声道:“待你身子好些,朕便赐你协理六宫之权,与纪昭媛一同帮手皇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