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琰眉心一动,沉声道:“奉告她,不要胡思乱想,她与孩子都会安然无事,让她放心出产,朕等着她。”
回到昭阳宫,一向留在宫内的容瑾忙上前奉侍我褪下貂绒披风,一边问道:“奴婢一向未曾听到内里传来华仪宫产子的动静,主子此时返来,不知那边如何了?”
我点头道:“如此便好,华仪宫,公然没有孤负我的一片苦心。”
皇后忙欠身道:“臣妾遵旨。”
我与皇后等人又叮嘱了太医与宫人好生关照,便也连续拜别。
皇后见状秀眉紧蹙,忍不住道:“姚贵嫔不会有甚么事吧…”
寝殿内的喧闹之声愈演愈烈,姚芷懿的痛呼声与稳婆的呼喊揉成一团,不时有宫女神采仓促的端着铜盆去换净水,再出来时本来透明的水已变的血红。
稳婆焦心的呼喊不时传来,我紧紧握动手中的丝帕,垂下视线,看着脚下光滑亮光的大理石砖面,入宫以来的一幕幕不时在脑海中闪过,一次次受辱,一次次被谗谄诟病,母妃与靖安惨死…统统都在现在涌入脑海,双手握的有些发疼,我强压着心中的恨意,不表于面。
“用力啊娘娘…”
惠妃看了我一眼,平静道:“当日昭妃产子时,亦是九死平生,有皇上庇佑,姚贵嫔这一次,也会安然无事的。”
亦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,低声道:“华仪宫那位,可曾有事?”
皇后抚着胸口道:“那姚贵嫔如何了?”
玉缘听后含笑:“若她顺利产子,难道孤负了主子这么久的辛苦。”
承琰点点头,面色沉重的望向内殿,欲言又止,终是带着孙长胜拜别。
玉缘接着道:“姚贵嫔是生了,且是个皇子,只不过生下的,是个死胎…真真可惜了…”
许太医大气不敢出,谨慎道:“是…”
其他诸人亦是各怀心机,悄悄的等着,寝殿内不时传来姚芷懿愈渐痛苦的呼喊,冲刺着殿外每小我的耳膜。
承琰墨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哀思,沉声道:“好生顾问姚贵嫔。”言罢,顿了顿,又对皇后道:“将皇子厚葬吧…”
承琰正拿着茶盏的手不由一抖,一些茶水溅了出来,洒到了地上,只闻承琰喃喃道:“你方才说…是皇子?”
容瑾瞬时大快道:“当真么?她害了主子多次,终是得了报应。”
我淡淡道:“华仪宫此次难产,失血过量,但太医说细心调度,不会危及性命。”
容瑾眸色一亮:“你的意义是…”
亦颜闻言不由暴露笑容:“我便晓得,她这几月一向卧榻,必不普通。”
碧鸢抹着眼泪回到了寝殿。
然如许的怜悯之心倒是转眼即逝,畴前的统统,已让我最后的软弱与怜悯皆消逝殆经
惠妃面上尽是怜惜,欣喜道:“小皇子无福,只能来世再做皇上的孩子,皇上莫要过分难过才是…”
又歇了一会儿,只见亦颜自外而入,一入殿便仓猝问道:“方才听闻华仪宫产下皇子,可惜一出世便没了气,此事可当真?”
我轻笑着道:“下毒或是设想让她小产,风险太大了些,我不过是多送了些补身之物,让她腹中孩子不竭长大,又在她的吃食中加了些让她身子软弱有力却又胃口不减的东西,有孕前期最忌卧床不动,长此以往,必然难产。”
忽而见姚芷懿的贴身宫女碧鸢红着眼从寝殿内出来,面上带着一丝悲戚,跪地哽咽道:“皇上,主子让奴婢传话,如果她难逃此劫,请您…请您舍大保协”
亦颜嘲笑道:“孩子非论如何也是无辜,倒是让她逃过一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