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点点头,不再说甚么,只是让荣氏回到本身的位子上。
因为这些日子,比起欣嫔禁足一事,更加惹人谛视标,是荣氏的得宠。是了,短短几日,荣氏已是娘子了。向来宫女有幸成为后妃后,须得逐级晋封,不得越级。但是承琰却将其由最末等的换衣连越三级,封为正七品娘子。且连续七日,日日招她侍寝,连盛宠优渥的懿元夫人也未有过如此的隆宠。一时候宫中高低很有微词,除却讶异,更多的是对荣氏的嫉恨。
我一怔,忙转头看向太后,只见其正笑着望着我,此时殿内非常温馨,本来悠长的丝竹管乐之声与跳舞不知何时停了,世人的目光皆在我身上,我心中一紧,忙站起来欠了欠身道:“臣妾鄙人,只略微会弹几曲古琴,并不精通,只怕扫了太后,皇上与众位姐姐的兴趣。”
太后也未唤其起家,缓缓道:“无妨,抬开端来。”
惠妃笑着赞道:“沈mm过分自谦了,方才我们的魂儿都被你的琴声勾走了,若不是太后与皇上说话,怕是本宫现在还不知身在那边呢。”
太后笑着唤世人起家入坐,在承琰的搀扶下在上席坐定,待承琰也坐下后,家宴方开端。
荣氏身子微微一缩,缓缓将头抬起。
现在承琰对我狐疑极大,而我位分又极低,若没有得宠的掌控而处在风口浪尖,是没有任何反击才气的。我虽想平平了此平生,但是在这波澜澎湃的后宫当中,怕是极难如愿的,母妃的平生已是前车之鉴,我若必定避不开这些争斗,也定然不会再步母妃的后尘。
这时,懿元夫人起家冲太后欠了欠身,道:“荣娘子原出自臣妾宫中,册封后却一向未去处太后存候,实在是臣妾畴前教诲倒霉,请太后恕罪。”
方才的事如一粒落入水中的小石子,并未激起一点波纹,反而很多人会因荣氏的尴尬而表情大好。
太后点点头,笑着道:“无妨,你本来入宫光阴短,怕是有些拘束,本日是家宴,并无外人,便弹奏一曲助扫兴吧。”
如汐闻言吐了吐舌头,“想来这操琴比起放鹞子,也当真有些无趣。”
主位之上两人一席,我被安排与如汐、许朱紫、荣氏一席。而亦颜则与黎婕妤、施良媛一席。
懿元夫人闻言谢恩后,起家坐回了位上。嘴角噙着一丝嘲笑,
不待我说话,如汐已辩驳道:“许姐姐这话从何提及?方才是太后让沈姐姐揭示才艺,许姐姐没有听清楚吗?”
许朱紫不屑的道:“怕是沈美人早有筹办吧。”
几声击掌之声自上方传来,我抬眸,只见承琰略有些惊奇的望着我,赞道: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好一首《出水莲》。”
我微微侧身,见荣氏一向低着头,也不如何动筷,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惠妃点头道:“现在宫中人虽未几,琐事却也很多,臣妾能为夫人分担一二,天然该是尽己所能。”
我回过神,只见一旁的如汐正小声的唤着我。
在本日这类场合,太后虽未过分难堪荣氏,却也另其尴尬,想必荣氏此时心中必然充满痛恨吧。
太后低头饮了口茶,淡淡道:“你的姿容在这宫里虽算不得绝色,却能一跃成为主子,得皇上宠嬖,想必自有你的过人之处。”
太后不欲多说,将目光收回,对着一旁的承琰道:“到底出身不高,比不得出高傲师的女子。”
内心的孤傲感愈加激烈,仿佛与如许的团聚之夜有些格格不入,不知不觉已不知饮了几杯酒下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