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那纸已微微发皱,折痕中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粉末,我心中一阵发寒,转头对容瑾道:“去请周太医来。”
这一日,方用过午膳后不久,只见小品子从内里仓促出去,面带忧色,边走边道:“抓着了,小主,抓着了…”
玉缘此话再了然不过,我入宫前的身份并不能成为我的承担,只要我忠于承琰,至心以待,该得的,都会获得。
我凝眉思考半晌,看着玉缘平和的面孔,道:“在这宫中,除了容瑾,我信赖的人便只要你,我知你为皇上做事,却还是信你,只因我已决计此生不会对皇上生出贰心,要与他不离不弃。”
因身材未愈,不能亲身去庆华宫道贺,只得遣了容瑾送了些贺礼畴昔,而黎修仪此时髦在月中,不宜外出,亦派人送来很多宝贵的药材,叮嘱我好生养病。
一时候世人的目光都堆积在了小品子身上,等着他持续说下去。
小品子向来聪明,闻言瞬时明白了我的意义,躬身应了一声便退下了。
想起除夕那日玉缘不顾一己安危,为我挡住伤害,另有水晶石事件我被诬告,承琰不吝扯谎为我作证,这此中天然少不了玉缘的功绩,说到底,玉缘在身边也帮我很多,且我近身之事一向都是她与容瑾共同打理,不管何事,她二人皆一样奉侍在我身侧,从未避讳过她,她想必也定晓得,故而常日里奉侍我也非常用心,只要我不生出对承琰及云国倒霉的心机,玉缘定会是我最好的帮手。
我寒声道:“我步步让步,她们却变本加厉,招招要我性命,原是我一味的谦让,放纵了她们,到现在没的涓滴顾忌。”
“小主一贯晓得,在宫中,争与不争,本来便由不得本身。”玉缘看着我,缓缓道:“畴前天下六国并立,而现在仅剩四国各具心机,天下皆是大争之局,既是争一统天下之位,亦是保百口国不灭。大局如此,小主又岂能放心做那不争之人。”
对于我早晓得她实在的主子,玉缘并未讶异,只是微微顿了顿,笑着道:“奴婢之前确切服从于皇上,宫中主子这么多,看似风景无穷,然哪一个不是看着皇上的神采行事,这宫中独一的主子,说到底也独一皇上一人,后宫这些小我,有谁不是服从于皇上呢?小主乃良善之人,待皇上亦是情深意重,奴婢天然忠心奉养小主,尽奴婢所能护小主全面。”
玉缘看着帕中的药粉,叹道:“翡翠常日里看着诚恳,才气得了这么个煎药的活儿,谁曾想竟有如此蛇蝎之心。”
小品子许是跑的有些急了,气味有些短促,忙缓了口气,道:“自那日周太医发明药中有毒,主子这些日子便一向暗中察看着,特别是卖力熬药的翡翠,方才翡翠在小厨房中煎药,主子一向躲在暗中看着,竟看到她鬼鬼祟祟的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,趁着无人,将药粉洒入了小主的药中,主子趁其不备,将她打晕,悄悄拖入小厨房前面的杂物房中,便急着来回小主。”
思及此,我笑着道:“你的情意我天然晓得,不然也不会与你说的如此坦白。”
第二日一早,便闻宫中群情纷繁,皆因晨早皇高低旨为二皇子赐名“靖翊”,本朝皇子名字中首字定为“靖”,乃安然之意。“翊”乃展翅高飞之意,可见承琰对二皇子寄予厚望。
于此以外,不免有人群情大皇子虽贵为宗子,却未能投生个好母亲,荣宠也天然比不得次子。
悄悄躺在帕中的药粉现在仿佛发着锋利的光,刺的眼睛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