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淑妃娘娘且慢。”白筠筠上前一步，昂首看向淑妃，面色微微镇静，“臣妾并无违背宫规，还望娘娘明察。”
与之前的高傲张扬分歧，褚氏变的谨小慎微。日日跟在淑妃前面，如同淑妃的影子。反倒是淑妃，比之前更显张扬放肆。一同进宫的张选侍在湖边喂鱼，只因没有及时给淑妃施礼，便被淑妃以不敬为由，当场赏了二十板子。
白筠筠捂住她的嘴，春杏的声音噶但是止。白筠筠行了礼，回道：“不知淑妃娘娘台端光临，臣妾没有出去远迎，还请娘娘赎罪。”
白筠筠看到春杏哭红了的双眼，轻拍她的后背，安慰道：“早晨找时候给张选侍烧些纸钱，让她好上路。”
白筠筠和春杏从屋里把写好的一沓子纸钱拿出来。火盆里冒出火光，春杏扔一叠纸钱出来，跪在地上叩首，口中念念有词。春雨在一旁抄木棍悄悄挑着盆里的纸钱，制止被风戳走。
说到底，这脸面是给将来的孩儿。
“那便如皇后所言，先由褚氏出来养胎罢。”萧珩看向淑妃，“云双可要看顾好了，莫让褚氏再肇事端。若再肇事端，朕决不轻饶。”
“晚了。”淑妃嗤笑几声，“在宫中公开烧纸钱，那是对宫规的轻渎，是对老祖宗们的鄙弃。皇后不是说你懂端方么？本宫倒没看出来你哪点有端方的模样。来人，将白选侍请到皇后的长春宫。本宫明天倒要看看，皇后的脸面往那里搁。”
春杏抽泣道：“宫里不准，这是犯禁。小主可别冒险。”
春杏这才又窝下身子，持续烧纸钱。
白筠筠道：“不管如何，我们都是个情意。我早晨画些纸钱，想来张选侍不会嫌弃。”
淑妃笑的花儿普通鲜艳，目光睨过一侧的杨婉仪，又转向皇上，福了福身子，“恭喜皇上，道贺皇上，褚氏有了身孕。太医说，已有月余。”
淑妃又道：“只是褚氏为之前的事惭愧不已，过分悲伤，太医说有滑胎之相。褚氏一族已经为此事支出代价，褚氏也一心改过。臣妾大胆，请皇上和太后准予，答应褚氏回景和宫养胎。”
春杏有些不放心，起家道：“奴婢再去看看。”春雨一把拽住她的袖子，嗔道：“瞧你严峻成如许，门我栓好了，放心就是。”
这话如同一块石头抛进了安静的湖水。万平生下子嗣，皇后的意义便是为皇嗣另选母亲。宫中子嗣如此希少，哪个不肯意要？！哪怕是公主，像长华那般玉雪敬爱，太后和皇上哪个不宠着。再看何昭仪，固然没有位列妃位，可宠妃们有的她一样很多。
春杏跟张选侍的宫婢青荷有一点友情，俩人暗里里能说得上话。听青荷描述张选侍挂在梁上的惨痛模样，吓得春杏一早晨没睡好。
春雨挑着盆里的纸钱，笑道：“小主放心，关好了。”
不贵重，但胜在清秀。
“小主想的可真殷勤，我们院子里有个瓦盆，早晨恰好用，奴婢这就去刷一刷。”春雨放动手里的针线活，出门去刷瓦盆。
萧珩有些踌躇，皇后在一旁劝道：“褚氏作孽，但是皇子无辜。不如先由褚氏生下子嗣，再奖惩褚氏。”
春杏看着出去的春雨，念叨着：“春雨姐姐越来越勤奋了，就是奴婢笨，不能为小主分忧。”说着，泪珠子又吧嗒吧嗒落在手背上。
淑妃大笑，手里抚着热乎乎的汤婆子，面上无尽对劲，“白氏你好大的胆量，竟敢在宫里烧纸钱，你眼里可另有皇上？可另有宫规？可另有本宫？来人，带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