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施礼,回道:“回皇上的话,除了姜选侍受伤,卧床静养,别的姐妹都来了。”
白筠筠冷静打量淑妃,春杏从宫婢处得知,淑妃马云双父亲官拜刑部尚书,乃家中嫡长女。多年来圣眷不衰,是后宫第一人。只看这模样,也知话不假。满殿美人里,淑妃的明艳仿佛一颗夜明珠般夺目。大红色海棠花腔千水裙下,仍然看得出身娇体软,媚态横流。如漆乌发梳成瑶台髻,皮肤白净透亮,红唇不点而朱。一双丹凤眼媚波如春,一嗔一笑皆是风华。
前面六个位子皆是从潜邸跟上来的白叟儿,淑妃和德妃都是二品妃,一左一右坐在最前面。前面顺次是何昭仪,裴昭容,楚婕妤和孙嫔。另有两位从潜邸上来的侯朱紫和张朱紫。进潜邸不过数月时候,也不太得宠,萧珩给了朱紫的位份。
公然,太后伸脱手指导她,“你个皮猴儿,莫说皇上有甚么好物件儿都想着你,只说从哀家这处搜刮的可还少么?本日别人都有,唯独没有你的。”话虽这么说,面上笑意倒是更加伸展开来。
“皇上来的恰好,太后娘娘表情大好,正敞开宝盒打赏臣妾们呢。”淑妃娇笑着,上前几步拉了天子的衣袖,抬起如玉般的手腕,“瞧,这但是太后娘娘赐给臣妾的,臣妾宝贝得很,今后日日供在殿内,让菩萨保佑臣妾日日逗得太后畅怀,日日得太后娘娘的犒赏。”
两人势均力敌,不依不饶。
皇后身子骨弱,淑妃和德妃一同打理宫务。但是姜选侍受伤,德妃却不知情。太前面上的笑意消逝,语气多了几分峻厉。
白筠筠站在新人前面,与世人一样低头敛目,一副乖顺模样。世人齐齐给太后请了安,恭祝太后万福金安。
“一个个都是可儿儿的,跟桃园里的桃花儿似的,哀家看着喜好。玳瑁,去拿哀家的珠钗匣子过来,哀家要打扮打扮这些花骨朵儿。”
“本日臣妾来存候时,姜选侍的婢女在路上截住臣妾的轿辇,说姜选侍被同住一处的白选侍打了。臣妾便问如何打的,那婢女支支吾吾,说不出个以是然。臣妾便想着,此事有内幕,既不能让姜选侍无辜挨打,又不能让白选侍无辜被冤,想着转头与德妃姐姐筹议筹议,查清此事再向太后和皇上回禀。”
昨夜合作非常默契,手脚聪明,干完事儿后晓得把凶器烧毁,并且烧毁的妥妥的,可见春杏是个可造之材。白筠筠很想竖个大拇指给她,想来春杏看不懂,只得以眼神鼓励。
太后敛了笑意,“昨日进的宫,但是在宫外受的伤?”转头问向一侧的德妃,“风灵,你可晓得此事?”
春杏奉告过白筠筠,听宫婢提及萧珩在潜邸时,对后院的女人们非常宽和。只见给的这些位份,便知天子怀旧。宫婢还说,皇后整日在长春宫里养病,这病倒是不见好,萧珩几日前下了圣旨,招天下名医为皇后看病。治愈皇后者,赏令媛,加官进爵。
皇上的到来,为殿内注入一剂激烈荷尔蒙,一个个存候时娇中带嗲,腰肢软了三分。
淑妃话一出,殿内一个个敛了神采,都转头往人堆儿里找。哪个胆量这么大,头一天进宫竟然把划一第的选侍打的卧床不起。如果真的如此,胆敢在太前面前这般撒泼,那来岁的本日坟头已是长满草了。
这话分量极重,淑妃跪地,面上委曲,解释道:“皇上,太后,臣妾可不敢有此意。虽说臣妾与风灵姐姐一同措置公事,那也是因为皇后娘娘身子不利落,臣妾与风灵姐姐临时为皇后分忧,千万不敢有独揽大权的心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