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桌子见皇上问,忙赶上来道:“回皇上的话,这是外务府送来的。传闻是钦天监那边南怀仁大人弄的花腔,外务府学了来,就制成了同一的花灯送往各宫了。”
言下之意,皇上应当节制一点。
皇上怕她伤感,便道:“既然如此,到你生日那日,朕便请你双亲入宫。让他们放心,可好?”
“按着汉人的端方,女子十五就算是成人了,父母会在家中为女儿行及笄礼,并取表字。”
宠嬖她,她倒不乐意了?
陈文心拉着皇上站在那光晕里,时而有轻风吹过,灯笼被吹得摆布摇摆,那光晕也飘摇恍惚起来。
“佟大人能够是想细瞧瞧,那画上的女子是谁。他认出那是我了吗?”
朕最喜好的是勤嫔,你们再叫,信不信朕直接立勤嫔为后啊!
“另有你哥哥和弟弟。你那两个弟弟已经议定年掉队宫,伴着大阿哥和二阿哥一同读书。阿哥所那边另有二位亲王的阿哥,以及几个大臣家的孩子。”
皇上就这么把一副浓情密意的画挂在乾清宫,如许真的好吗?
陈文心还是闭着眼,像条八爪鱼一样巴着皇上,嘴里嘟囔着:“我平时都是八点起床的……”
“皇上,我们起床吧!”
陈文心哭笑不得,“皇上既然喜好,就让这些灯挂着赏玩吧。”
皇上戏谑道:“那你要朕如何赔偿?不如朕连宿翊坤宫一个月?”
陈文心便吃了些枣子和柿饼,又拿起一大块关东糖来。
枝头上的梅花凌寒傲放,在红色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精力。
皇上也瞧见了那盏美人灯,灯上画的女子清楚就是陈文心。
这是赔偿吗?
“上回南怀仁给我们画的画,朕就挂在乾清宫东暖阁里。佟国维来面圣的时候,盯着那画瞧了好久。”
就是有些粘牙,陈文心吃了两个就放弃了。
皇上笑道:“你如果不喜好,就命外务府把这批灯都收归去。”
这女子,画得倒和她有七分类似。
“认出来又如何。”
小孩子家家不懂事,如果玩闹起来失了分寸就不好了。她得给家中递信,叮咛母亲好生和两位弟弟言明短长。
皇上不到书案前去看书,而是半躺在床上,应当就是在等她醒来吧?
这日是腊月廿四,宫中摆放的生果和点心都是些昨日祭灶的祭品,传闻吃些能得神佛的福寿。
看皇上的模样,他是没有不喜好的。
皇上的两个阿哥自不必说,亲王的阿哥也是主子。臣公家的孩子作为伴读,职位天然矮一等。
“这灯是何人制的?”
他看向陈文心,她笑着回他,“故烧高烛照红妆。”
这关东糖是用糯米和麦芽熬成的,外酥内空。看着很大块,实则一口气能够吃好几个。
哗――
这个说法倒是成心机,皇上也吃了一块,又吃了好些柿饼。
你们不是叫着要朕继立皇后吗?
宫中各处的花灯这日都挂上去了,一到夜里,灯火光辉,照得亮如白天。
皇上和佟国维暗里会晤的时候会尊称一声娘舅,在朝臣面前或者暗里和陈文心提起的时候,就会直呼其名。
这不,外务府就从钦天监学来了这个美人灯的模样。
陈文心叮咛底下的由白露和小桌子分拨,散给翊坤宫世人。
陈文心看到廊下的美人灯扎得甚是精美,上头画着绝美的少年女子,不由有些惊奇。
可见皇上对其并无尊敬,只是冒充安抚罢了。
她心对劲足地一叹,闭上眼抱住了皇上的腰。
还大有持续睡下去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