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把人全都退了出去,只留他和陈文心二人。
皇上强压肝火,要不是看在这个瓜太医治疗婴幼妇科有一手,他早就不给面子地抓着他的衣领来鞠问了。
等回到帐子里,皇上换了打猎的短装,只着红色中衣。他食不知味地看着一桌子野味儿,这些可贵的食品,在他看起来一点引诱力都没有。
陈文心委曲地掉了泪。
想来世人见她呕吐都觉得是身怀龙胎,怀着龙胎还骑马,可不把陈文仁兄弟两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走么?
她吐的是不消化的柿子,这东西远看红十足的,小李子可不就觉得是呕血了。
皇上一听,小李子约莫是说她差点摔上马去,本身没闻声被她被陈文义扶住这后半句。
还是陈文义平静些,他道:“没瞧见背面跟着李公公师徒两么?”
皇上瞧了他一眼,面色好了些,没有方才青筋暴起那股吓人的干劲了。
他见着植物就射,小野兔小山鼠这些都不看在眼里,专挑大个凶悍的植物追。
清楚是皇上气得她,气得她消化不好。再加上骑马颠得,胃里的东西可不都翻出来了。
还好皇上没有发作,只是提早结束了围猎。
她两手抱住皇上的手腕,带着哭腔道:“明显是皇上呕得我,还来骂我……”
他追着一只丁壮野猪到林子深处,野猪背上插着七八只明黄穗子的长箭,直把那野猪射成了一只箭桶。
陈文心笑道:“我骑着马儿跑得正欢,胃里俄然翻江倒海的,浑身没力,就要往下倒。二哥在中间扶住了我,晨起吃的两个柿子都吐了。”
一个一头热汗,衣衫不整。
这师徒二人,想瞒着他弄甚么鬼!
皇上赶到陈文心的帐子处,帐子外头守着两个三等侍卫。
这话儿说道了正题上,她一面哭,一面趁热打铁:“皇上气我甚么?倒是给句痛快话儿,面儿也不见就这么着了,莫非真就丢开手了不成?”
“皇上不必过于担忧,陈常在并未身怀龙胎,呕吐乃是积食的原因。”
皇上要真是个薄情寡义的渣男,这会子急个甚么,存亡由她便是。
前提是不能砍在脖子上。
皇上是永久不会错的。
“如何样了?”
在旁人看来,这算是很轻的惩罚了。
皇上道:“你如何和你大哥说,朕待你就像待个玩物普通?过个几天就抛在脑后了?朕至心待你,莫非你都瞧不见?你如许想,朕的一片至心也算是喂了哈巴儿了!”
当着她的面也没甚么好瞒着的,他道:“不怪小李子,是朕本身个儿听岔了,小李子在帐子外头跟李德全鬼鬼祟祟的,朕就听了一耳朵。”
甚么?你问我刚才甚么人畴昔了?
想到陈文心,皇上又气闷了。
这一个眼神叫小李子热血沸腾,他从这一个眼神里,读到了很多意义。
小李子领命出去,李德全对他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甚么乱七八糟的?谁问她怀没怀龙胎了?
这如果陈文心在这,还不晓得要如何大快朵颐呢。
“朕问你她摔得如何样了?呕血是摔坏了脏器么?”
顺带着皇上的裤腿,蹭破了一道口儿。
他两人初进宫不久,还没见过皇上的面儿。
这如果她腹中龙胎有个好歹,这群人逃不了干系。
两人对视很久,各自心中都有无穷委曲,恰好说不出口。
开甚么打趣,他隔着帕子给一个别弱的女子评脉已经很辛苦了,皇上一来就让他功亏一篑了。
只听得小李子抬高了声音,对李德全说些甚么,陈常在,骑马,歪倒了,呕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