玫承诺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圆钵,素心忙接了畴昔,翻开一闻,道:“当日是奴婢去太病院领的药,是这个没错。”
玫承诺撑不住哭起来,娇声娇气道:“反恰是伤在臣妾脸上的,皇上看个乐子,还感觉红肿着挺喜兴的呢。”
不过三个字,如懿心中一稳,感觉浑身都松了下去。惢心忍不住哭求道:“皇上,即便要问小主的话,也别去慎刑司呀。小主昨晚已经着了风寒,那里还禁得起如许折腾。皇上!”
素心的手腕留着指甲大的一个红色的疤痕,明显是几天前伤的。她吃紧地辩道:“奴婢不敢扯谎,这事儿太病院好些太医见着的,都可觉得奴婢作证。”
皇后担忧道:“臣妾问过服侍玫承诺的人,都说她这几日饮食非常重视,连喝水都特地用了能消肿化瘀的薏仁水,也不忘拿煮熟的鸡蛋揉着,是够把稳了。”
玫承诺绞着帕子,恨得银牙暗咬,“是了。那日素心送了药,娴妃陪臣妾坐了会儿也走了。以后再没旁人来探视过臣妾了。”
王钦立即去请了赵太医出去,赵太医是个办事极利索的人,请过安一看玫承诺脸上的红肿,再闻了闻药膏,沾了一点在手指上捻开了,忙跪下道:“这药是太病院的出处没错,只是被人加了些白花丹,消肿祛瘀的好药就成了激发红肿蜕皮的下作药了。”
天子暖和道:“如果风寒,朕会让太医去诊治。但端方是不能破的。”
皇后正要说话,天子渐渐拣了一枚剥好的核桃肉吃了,淡然道:“昨夜的事,你和海常在都好些了吧?”
赵太医恭谨道:“是。入了冬的各宫里都领过白花丹的粉末,配上海风藤的晒干的叶子,是一味祛风湿通络止痛的好药。宫里湿气重,皇后娘娘的恩情,每个宫里都分了很多,做成了香包悬在身上。只要玫承诺新近承宠,她的永和宫刚清算出来,所以是没有的。”
天子微微点头,语意沉沉,“你放心。”
天子惊得神采一变,“你的脸……”他未说下去,与皇后对视一眼,皇后马上道:“这个模样,断不是掌掴形成的,必是用错了甚么东西,或是没有忌口。”
如懿承诺着,皇后含了谦恭的笑容,向天子道:“午后冷僻清的,这个时候如果玫承诺来弹奏一曲琵琶,倒也安逸。只是她五六日不肯面圣了。”
皇后凝神一想,“当时用了没事,那素心,你一起上畴昔,有谁碰过这个药膏没有?”
皇后郁然道:“人在偏殿等着,就是不敢来见皇上。”皇后见天子眉心垂垂起了盘曲,便道:“素心,你去请玫承诺出去,有甚么委曲本身来讲吧。”
皇后安然一笑,“皇后的职责,不恰是如此么?臣妾只是做好分内之事罢了。”
玫承诺转过脸,逼视着如懿,语气咄咄逼人,“妒忌之心大家有之,嫔妾也晓得自从承蒙皇上恩宠,便被人觊觎谗谄,却不想如许的人竟是娴妃娘娘!敢问娘娘一句,那日除了你,另有别人有机遇在嫔妾的药膏里下白花丹的粉末么?”
素心慌得双膝一软,立即跪倒在地,“皇上明鉴,皇后娘娘明鉴,那日是奴婢亲身取的药,亲身交到玫承诺手里,可奴婢不敢往那药里掺杂别的东西呀!”她忽地想起甚么,撩起袖子道:“那日臣妾取药的时候在太病院被裁药的小剪子误伤了,当时太医们就指导着奴婢用这钵里的药取了一点涂上,说有止血的服从。奴婢当时用了,也没再腐败啊。”
玫承诺立即跪倒在地上,眼波哀哀如夜色中滴落的冷露,哭诉道:“臣妾珍惜面貌,不敢破了面相惹皇上不欢畅。获咎了贵妃是臣妾的不是,挨了打臣妾也该受着,但臣妾已经饮食平淡,定时用药了。但是脸却坏得越来越短长,臣妾内心又慌又怕,不敢面见皇上,只得奉告了皇后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