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咬着唇道:“但是嘉妃也有了身孕,皇上是不是常去看她?”
如懿正立着,却见前头玉妍过来,面白如玉,黛青画眉,鬓黑光净,愈衬光彩浑身,浑不似刚出月子的模样。尚未走近,如懿已闻得玉妍浑身芳香郁渥,脂粉香泽深透肌理,妍艳非常。玉妍穿戴一身耀目标玫瑰红串珠银团绣球夏衣,袖口和领口处打着密密的银线珠络,衣上满满地绣着青莲紫镶银边的玉兰花,碧海蓝镶银线花叶的大朵绣球,配着她头上闪烁烁目标缠丝点翠金饰并一对红翡滴珠凤头钗,整小我金宝斑斓,迷离而冷傲。
素心忙扶住皇后道:“如何会呢?皇上不是说了,悼诗送去了皇贵妃母家,也是安抚高斌在前朝辛苦。”
玉妍粉面含春,一双凤眼秋水飞扬,恨不得插翅飞上天去:“方才娴贵妃说我迷着您的眼睛了,实在娴贵妃那里晓得我这做额娘的欢畅。我们八阿哥到底有福分,紧跟着七阿哥出世了,才气如许合皇后娘娘眼缘。”
惢心折侍着她洗漱完了,便道:“皇后只说七阿哥和八阿哥的年龄附近,只差了三个月,好就个伴儿。皇后娘娘也真看得起嘉妃。”
如懿本也惊奇嬿婉在天子面前这般口舌聪明,见玉妍起火,便不动声色,只闲闲动摇手中的轻罗菱扇,悠然望着天涯。
天子抚掌笑道:“那便好。进忠,传朕的旨意,封宫人魏嬿婉为官女子,赐居永寿宫,彻夜侍寝。”他挽过如懿的手,“走,我们去看皇后和永琮。”
“樱儿?”天子皱眉,“你叫樱儿?”
丽心怯怯劝道:“小主别活力了。奴婢听外头的主子们说,我们八阿哥是七月十五中元鬼节生的,七阿哥是四月初八佛祖诞辰生的,一佛一鬼,命数差了很多,难怪皇上不喜八阿哥呢。”
京中干热,气候更加炎炎难耐。天子的意义,本是要去圆明园消暑的,何如永琮和皇后的身子七病八灾的总没个消停,以是太后叮咛下来,今夏只在宫中避暑,另叮嘱了外务府多多供应冰块风轮,以抵挡都城苦热。
玉妍尚在月中,目睹永璇并不非常得天子宠嬖,不免郁郁。这一日恰逢八阿哥满月,天子不过照着宫例犒赏,玉妍暗里便怨道:“七阿哥不过比本宫的八阿哥早出世三个月,皇上就为他大赦天下,本宫的八阿哥还是足月生的呢,哪像七阿哥那么病猫似的,皇上却偏喜好那病秧子。”
绿筠伸脱手,接住空中偶尔落下的小水滴,似笑非笑道:“是啊。中宫有了嫡子,我们的孩子毕竟只是庶子罢了。嫡庶之差,何止是天渊之别啊。难怪老天爷都要下雨道贺呢。”
一行人去得久了,皇后才缓缓沉下脸来,忧然道:“素心,皇上每到高晞月的忌辰,都要写诗记念,是不是做给本宫看的?”
嬿婉忙道:“阿玛在时,教过奴婢一点。”
天子嘴角扬起,眼底却殊无笑意:“嘉妃倒真是偶然,也厚爱这个丫头。既然嘉妃这么厚爱,朕也厚爱她一回。”他看着嬿婉,眼中多了几分和顺神采,“今后不准叫樱儿了,就改回你的本名嬿婉。你读过书,晓得良时嬿婉?”
如懿蓦地想起凌云彻,心口蓦地一沉,勉强笑道:“皇上也是,也不问问嬿婉本身的意义,哪能让臣妾跟您就做主了呢。”
惢心道:“这件事小主内心也过了好几年了,总替凌云彻和嬿婉想着,也难为他们相互一片痴心了。”
如懿微微一笑,淡淡道:“樱儿是宫女,也喜好穿青色。”
说到底,不过调侃她没有孩子罢了。多年下来,如许的调侃她也听得惯了,如懿淡淡道:“是啊。七阿哥佛祖诞辰日出世的,八阿哥是中元节,公然都是赶着节庆出世的好兄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