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后宫・如懿传.5 > 第二十二章 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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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城的晚东风沙颇大,本年尤甚,凡是晴好些的日子,总有些灰蒙蒙的影子,遮得明山秀水失了光彩,人亦混浑沌沌,活在霾影里。偶尔没有风沙砾砾的日子,便也是细雨萧瑟。春雨是细针,细如牛毫,却扎进肉里般疼。疼,却看不见影子。

天子便有些难堪,刚好容珮端了茶来,见两人都是默静坐着,便机灵道:“昨儿半夜里皇后娘娘便有几声咳嗽,想是时气不大好的原因,以是奴婢给娘娘备的茶也是下火的金线菊茶。”她端过一盏甜汤放在天子跟前,恭谨道,“一向都说御膳房也学了我们翊坤宫的暗香汤去,奴婢私心想着,御膳房别的都好,可论这一盏暗香汤,想来是比不过翊坤宫的。”她悄悄看一眼天子,“到底,是皇后娘娘的一点儿慧心。且现在春燥,喝这个也是润肺生津的。只皇上别怪奴婢筹办得不应时宜便好。”

微微发黄的册页有草木清爽的质感,触手时微微有些毛躁,想是翻阅得久了,也不复如昔光滑。而本身现在的表情,何尝也不是如此?像被一双手随便挑逗,由着心机翻来覆去,不能安宁。如懿撂下书卷,漫声道:“令妃怀着第一胎,天然格外贵重,等闲不肯走动。”她揉一揉额头,“对了,三宝探听得如何了?”

天子头痛不已,扶着额头唏嘘道:“如懿,朕的儿子中,永琪的确算是出类拔萃,哪怕朕不宠嬖愉妃,也不得不偏疼永琪。但是如懿,莫非就因为朕偏疼了永琪,才让愉妃有觊觎之心,想要撤除朕的嫡子来给永琪铺路么?看了这些证词,朕也会迷惑,愉妃固然不得宠,但的确和顺寂静,循分守己,也从不争宠。可就是因为她从不争宠,朕才想,她内心要的到底是甚么?不是繁华,不是繁华,还是朕看不透她,她真正要的,是太子之位。”

他的目光里有难掩的疑虑,如懿一怔,便也安然:“是。臣妾恐怕田氏之事背后有人教唆,更不欲打草惊蛇,想起皇上常常提及凌侍卫精干,以是曾托他出宫便利时探知一二。”

容珮说着便要告罪,天子往素瓷汤盏悄悄一嗅,慨叹道:“公然清甜芬芳,便是御膳房也比不上的。”他抿了一口,看了眼容珮,道,“既是情意,又哪来甚么不应时宜。你这丫头一贯快人快语,现在如何也瞻前顾后起来了?”

天子倒是极客气,对着她的笑容也格外亲热,只是那亲热和客气都是画在天顶壁画上的油彩花朵,再美,再嫣,也是不新鲜的,暮气沉沉地悬在半空里,端然娇媚着。

若在翠绿幼年时,听到他如许的话,必然会打动落泪吧?但是现在,如懿还是落泪了。不为别的,只为她的思子之情。她悄悄引袖,掩去于这短短一瞬滑落的泪水,问道:“皇上所说的靠近之人,是指愉妃么?臣妾很想晓得个中原委。”

“有丧事来冲悲伤事,都是好的!”

天子游移着伸脱手,想要抚摩她的脸颊,那清楚是带了多少温情的意味。在他指尖即将触上肌肤的一刻,如懿不知怎的,下认识地侧了侧脸,仿佛他的指尖带着多少灼人的温度。

容珮素知她心疼永琪不逊于亲子,从未见过她如此冷硬面孔,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,只得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
如懿的神采非常安静,好像日光下一掬静水,没有一丝波纹:“刑部做事周到,又人证物证俱在,臣妾也会动了狐疑。只是臣妾更狐疑的是此事过分刚巧。田氏母子已经死无对证,扎齐的确是海兰的远房侄子,可也一定就真的忠于海兰。如果真正忠心,咬死了不说也罢了,他倒是一用刑就招了,还招得一干二净。如许的人,一点点科罚能够吐口,那就有的是体例让他说出愿意的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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