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侯这话一出,封玉书便知此事定了。
翌日,皇后在拨弄着精美的兰草,修剪着花枝,听到女官朝她禀报,说是宁远侯求见。
如许心机忧愁,一来二往的竟然着了风寒,在夜里咳得肺都要出来。
【等今后朕去你的宫里听你操琴】越帝的话还犹在耳边,却到底没有机遇弹奏给越帝看。
呵呵,越帝一笑“既然晏爱卿知情,那么此事由着皇后做主吧。”说罢停下了碗筷,李公公立马奉上丝巾,皇上擦拭了几下悠然起家“朕要回养心殿批折子,皇后慢用吧。”
第二日,杏依服侍晏欢起床时,见她神采好了很多,也不再咳嗽了,非常欢乐“蜜斯睡了一夜,咳嗽倒是好了,真是奇异。”
皇后犹自叹了一口气“丽妃到底年青,得宠也是应当的。”
听得儿子这般刚强己见,宁远侯气得髯毛都颤起来。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迟早要把他气吐血“人家都不肯嫁女儿,你这般刚强又是何为?为父已经拉下脸面去过一次了,你还想如何?”
越帝道“哦?宁远侯有何事啊?”
那一眼过分幽深,饶是皇后这般定力,心头也不由一颤。
却见封玉书目光一闪“父亲,不如去宫里求姑母吧,她白叟家如果肯为儿子赐婚,料那晏将军也不会再反对。”
凤仪宫里跪倒了一片,目送着天子的銮驾出门,留下皇后单独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。
轻巧地翻开了晏欢的房门,在黑暗中精确地定位晏欢的方向,摸了摸她的额头,那般发烫,明显是建议了高烧。
皇高低了朝,近身服侍的李公公便来到凤仪宫宣了越帝的口谕,说是越帝晚膳要在凤仪宫享用。
皇后心机沉稳,叫人看不出端倪,宁远侯无端有些忐忑,听得皇后道“此事,本宫自会给你一个交代,你先归去吧。”
女官恭敬道“是,娘娘。”
“皇上本日又翻了丽妃的牌子?”
房间的蜡烛燃烧,黑暗里传来压抑的低咳声。朗玉将统统都看在眼里,他很耐烦,在房梁蹲了好久,久到晏欢的呼吸声归于陡峭,才从房顶飞身而下。
待女官提示再三啊,晏灿烂才接过沉重的凤旨,伸谢皇后娘娘隆恩。
封玉书不是一个等闲放弃的人,不晓得这一次又会使出甚么手腕。
听得皇后道“不过是求臣妾为甘愿世子赐婚罢了,那令媛皇上也见过,是骠骑将军的嫡女晏瑶。”
封玉书早被晏瑶迷得五魂六道,那里肯听“父亲,我不管,我就要娶晏瑶。”
后宫的女人,年青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?
皇后端视着铜镜里的容颜,年余四十,却仍然风味犹存。雍容华贵,大气隐现,是真真正正的后宫之主。
“父亲,这晏将军究竟甚么个意义?”趁宁远侯返来,封玉书仓猝问。
皇后赐婚,如果不遵,便是抗旨。猜想晏灿烂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。
“皇后懿旨,宁远世子与晏府令媛乃天作之合,今下旨赐婚。着令两人另选谷旦结婚。”
皇后凤眼微挑“哦?为了书儿?可不知书儿看上了哪家的令媛了”
“蜜斯咳得这般短长,奴婢去请大夫吧。”杏依顺着晏欢的后背,一脸忧心。
这女官是皇后娘娘的亲信,只听得皇后轻笑出声“不过是顺水推舟罢,凡事都要为大局着想。”
这晏灿烂手中执掌着全军,若真与封氏攀亲,于太子也是有所助益。畴前太子不过是俊王,皇后亦动过心机,只不过这晏灿烂不识汲引。眼下莫不是要便宜封玉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