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魏远盯着一方澄泥砚砚台看了很久才下笔:“亏她能做得出来!”
她换了件洁净的丁香色马甲,下裳是黄白挑线裙子,犹是梳着夫人髻。
“二婶,你这儿子就要秋闱了,你也不去顾问顾问。”乔若云调侃道,乔魏远夙来冷酷,与谁也未曾靠近。
又是一番交代,若素才离了衙门,乔二爷让衙役抬进古世仁时,被他的近况惊的不轻。
小月是大房的五姨娘,十七岁的韶华,当真是女子平生中最好的色彩时。
乔大爷深深吐了口气:“不办不可啊,皇上最是悔恨贪墨之人,减轻赋税又是皇上前年才公布的法律,谁如果碰了皇上这块龙鳞,那就是非死不成!”
乔魏远写了一副《更漏子.星斗稀》,待得夏风吹干了墨迹,才对福林道:“拿去裱起来,送给表妹,全当是上回的报歉礼。”
忘川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逝在了门后,也不知是第几次点头发笑。
隐逸楼。
“大人,此人名古世仁,原是我白家田庄一庄头,因与县令勾搭,擅自扣押赋税不说,还违背皇上旨意,肆意太高地税,此人虽是同犯,也可当人证,别的他那婆娘也是有罪之人!”若素又道,接着用呈上一张名单。
登闻鼓一敲,必将闹得皇城皆知。
褚氏苦衷颇重,手头的力道偶然间减轻了几分,乔二爷这几日公事繁多,脑门涨的短长,这一按倒是把他摁疼了:“夫人!算了算了,别揉了,让小月来吧。”
“那么民女再问大人,皇上最为体贴的是否就是天下百姓的民生?现在天下脚下的百姓尚且过着食不充饥的日子,可想而知,山高天子远的场景?!”若素又道,随即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张状纸,这是她昨夜临时撰写的,她上辈子便是浏览四书五经,一张状纸实在是难不倒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