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比来孙玉娥被禁足在小巧苑,徐娴又是一个闷性子,双胞胎固然聪明聪明但年纪尚小,她固然嫁进了门来,却也不能不时候刻的陪着徐老太太谈天逗笑,老太太比来约莫是真的憋闷的很了。
赵菁在正厅里站了半晌,瞧见那闲云野鹤的画幅还再挂中间,回身叮咛了婆子把这画幅收了下来,再去库房里另找一副过来挂上。张妈妈便跟在赵菁身后,稍稍摸索道:“也不晓得那贺夫人是安得甚么心机,夫人你和侯爷新婚燕尔的,她送一个大女人过来……”
徐老太太便放了他下来,让丫环送一些点心过来,两个女孩子刚上了女红课出来,是时候让她们吃点点心了,齐嘉宝方才在里间歇了中觉,这时候估摸着也饿了。
赵菁想到这一层也就豁然了,这世上精筹算盘的人太多,特别是这些惯在后宅女眷中使心眼的妇人,一个个都是七窍小巧心机,徐老太太只晓得积德,却并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。
齐芯蕊听了这话眸色含泪,咬着唇瓣点了点头,这时候刚好姐儿们下了女红课,松鹤堂人就多了起来,贺夫人和徐老太太又聊了一会儿,好一阵伸谢,终是起家告别了。
赵菁听了这话也是苦笑,老太太又开端发菩萨善心了。
赵菁闻言只转过甚来,张妈妈便噤了声,婆子已经将画幅收了下来,卷好了递给赵菁,赵菁只淡淡道:“妈妈不必多心,我瞧着那贺夫人约莫也是出于无法,齐家现在没有能倚仗的人家,那齐女人瞧着也不幸见的,留她住一阵子,是老太太的善心。”何况……徐思安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。
外头固然已进近申时,却另有几分暑气,齐芯蕊送了贺夫人到门口,拉着她的袖子落下泪来:“长姐,你真的不要我了吗?”
齐芯蕊一边落泪,一边点头,还只拉住了贺夫人的手不放,哭道:“长姐,我都晓得了……但是、但是今后要如何办呢?”
贺夫人这时候已经擦干了泪,脸上又多出了几分为母则强的刚硬来,拍了拍齐芯蕊的肩头道:“好了,我走了,你不必再送了。”
齐芯蕊回到松鹤堂的时候,徐老太太正在和赵菁筹议她的住处。赵菁现在和徐思安成了婚,搬到了明德堂住,她本来住着的紫薇苑就空了下来,徐老太太便说让齐芯蕊住到那儿去。赵菁自是没甚么不承诺的,叮嘱了下人去把紫薇苑再清算清算。
茶点就放在里间的束腰圆桌上,几个娃儿围在那边吃了起来,老太太见齐芯蕊干坐着也是无聊,便喊了她一起畴昔,她不过比徐娴大那么一两岁,实在也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孩子。
赵菁虚扶了一把,拉她起来,少女的手柔若无骨,嫩生生水润润的。她在贺夫人的劈面坐了下来,徐老太太笑着对她道:“贺夫人月份大了,不好顾问齐女人,便想着让她来我们家借住一阵子,她是慧姐儿、宝哥儿的亲姑母,正巧也过来看看孩子们。”
小女人不过也就是十四五岁,年幼失沽,由贺夫人一手带大,姐妹豪情自是不普通的。贺夫人见她这幅模样便也忍不住落下泪来,拍着她的手背道:“我原是一早就想送你过来的,只是也舍不得你罢了,可你阿谁混蛋姐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