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菁听了这话倒是当真要笑出来的,且不说徐思安并没有这类心机,便是他有这类心机,只怕也做不出这类事情来。齐家固然落败了,但把双胞胎的亲姑母纳进门当小妾,他这个娘舅只怕还做不出来。
赵菁便端起了茶盏,略略喝了一口,挑眉问道:“你说吧。”
张永顺家的便开口道:“贺家的老爷子原是冯老爷部下四品的游击将军,因暮年交战身上留下了残疾来,现在在兵部任员外郎,膝下只一双后代,那贺家大爷年幼时体弱多病,并没有重操老父的旧业,转而投了科举之途,也算得上是个少年才子,是以便娶了当时正畅旺的齐家的大女人,也算是琴瑟调和的。”
不过徐老太太把徐娴接进侯府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,当时侯府高低都是孙妈妈说了算,这里头到底有没有甚么曲解,赵菁就当真不清楚了。
赵菁闻言便笑着道:“老太太不消特地给他们,现在外院的三餐的菜单我看着改过了,每人每个月增加了二两银子的份例,务必让他们都吃好一些。”
侯府本来都是按着老侯爷身前的常例,老侯爷又是从小苦过来的,是以对两个儿子都格外的严格,吃食上头竟和下人也无甚差别。赵菁毕竟是看不畴昔,还是跟周管家参议着改了改。
徐思安早早就去了衙门上值,赵菁洗漱过后便去松鹤堂存候,徐贤和齐芯蕊都已经到了。
徐思安因之前齐嘉宝的事情和徐老太太闹了几日别扭,这几日又早出晚归并没有过来松鹤堂存候,徐老太太表情也不甚利落,今儿瞧见徐思安又没有跟着赵菁一起过来,便忍不住问道:“侯爷这几日都在忙些甚么?你可晓得?”
所谓教坊司乃是官家的倡寮,是畴前朝开端,朝廷为了节制官员狎妓以及贪污*之风,所特别设立的一个专门接待朝廷官员的风月之地。内里的女子大多都是罪臣家的女眷,一旦进入了教坊司,除非有刑部批文离开罪籍,不然就毕生只能为妓。
赵菁想到这里倒是稍稍有些不解了起来,徐老太太固然粗鄙,但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喜好显摆身份的人。她瞧不起□□约莫也是因为内心对□□的成见。如果晓得这些内幕,理应对徐娴的出身不会如许敏感才是。
赵菁比来忙几个娃的事情也是不得闲,现在听张永顺家的这么说,这才把心机转到了齐芯蕊的身上。她本来也筹算派人去贺家探听探听,贺夫人到底有甚么不得不把齐芯蕊送过来的来由。将心比心,徐家和齐家固然是姻亲吧,但大姑奶奶归天了,老太太收养两个娃儿那也是看在大姑奶奶的份上,实在对于齐芯蕊来讲,她跟徐家毕竟还是非亲非故的。
赵菁听了这话只悄悄一笑,昨儿齐嘉宝的铺盖就已经搬去了外院,因年纪尚小,几个娃儿先住在了同一个院子里,赵菁也叮咛了年长老成的老妈妈在里头奉侍,又每人带了两个小厮两个丫环,一起读书一起用饭,竟是像亲兄弟一样敦睦呢。
赵菁听了这话却也不感觉奇特,传闻阿谁孝宜长公主膝下并无嫡子,只要一个女儿视如珍宝,趁着她如许的年纪回京,不过就是想在都城为她找一份好姻缘。何况她下个月就要及笄,传授端方礼节的嬷嬷也确切不需求了。
赵菁见她没下去办差,倒是有些奇特,便问她道:“你另有甚么事儿要回吗?”
赵菁特地让张永顺家的伶仃备好了每日接送的马车,又让人将锦辉阁前面的小讲堂打扫了一番,等着婆子们把一应的琐事都回了一遍,那张永顺家的倒是没有走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