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的婆子、小厮、丫环每一季都有两套新衣服,一年统共是八套,按一百二十五的人头算,每年针线房要做一千套衣服来。赵菁不过才翻了两三页,便瞧出这里头的猫腻来了。这些丫环婆子的衣裳,竟全遵循六尺身量的中年女子做的。可现在的侯府,小丫环不过才十三四岁的,身量未成,那里用得着穿如许大的衣服,那做完了衣服剥削下来的布匹又到哪儿去了呢?
她策画着家里的事情,却也放心不下远在江南的徐思安,不过瞧着他另有空逛街买簪子,约莫战事应当没有设想中那样狠恶。如果能不兵戈就好了,老百姓都平安然安的最好,新朝才方才稳定下来,兵戈当真是劳命伤财的很。
徐思安从案前站起来,走到账中的沙盘跟前,将手中的小旌旗插在一处山头,端倪中闪过一丝自傲凛冽,笑道:“本帅要亲身带五千精兵,将乱党剿除!”
毕竟皇上龙体无恙,而周熠也是以事得以收了赵菁为义妹,也算是从中得利了。
“等小姑和侯爷结婚便能够了!”大妞不等赵菁把话说完,往她的怀里蹭了蹭,搂着她持续道:“到时候我就不能和小姑一起睡了,要让给姑父了……”
这些还是明着能查出来的,给徐老太太做的那些衣服,那就更不得查证的了。赵菁总不能去问老太太房里的丫环,老太太一年做几身衣裳,是不是和这帐本上记录的一模一样?何况就老太太那贤人脾气,也不晓得本身送了多少衣服出去,那里能查得清楚?不过就是一笔烂账罢了。
晚膳是在松鹤堂吃的,因为老太太喜好大妞,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,这些菜平常在赵家必定是吃不到的,是以等她吃完了,才感觉小肚子涨涨的。赵菁让小丫环给大妞熬了消食茶,让她喝了一口,漱了口以后躺下。
周熠看着眼中笑意满满的小天子,一贯冷峻严厉的眉宇也稍稍伸展了几分,小寺人搬了椅子过来,但他并没有坐下,只开口道:“皇上现在更加有一国之君的风采了,比来措置政务是否也有些心得,说给本王听一听。”
小天子闻言,只睁大了眸子子,一脸不成置信的看着周熠道:“皇叔,你当真的?”
坐在长案前的徐思安却一向没有开口,冷峻的眉峰略拧着,单手抚过下颌侧首凝神。之前江南的军报他也是见过的,叛军固然到处反叛,却也没有正式攻打城池,只是沿途百姓刻苦,处所官有力对抗,徐思安一时候也摸不清这些叛军的套路。
赵菁被赵大妞的话弄的脸颊红红的,拍了拍她的背道:“快睡吧你,明儿一早你能够留在我这里玩会儿,如果老太太派人来请你去,你就去和双胞胎弟弟mm玩,不过不成以欺负他们哦。”
小天子却也听的当真,低眉想了半晌,只抬开端道:“皇叔说的也是,眼下恰是用人之际,将来武安侯必然另有效武之地,那以皇叔的意义呢?”
※※※※※※
朝廷得了战报,武安侯府天然也收到了家书,老太太一听徐思安又打了败仗,只高欢畅兴的又往小佛堂去了,大有把蒲团跪穿的架式。赵菁拿着徐思安的信几次的翻看,一颗心总算也松了下来,只是摄政王妃临死前说的天罗地网到底是甚么意义,她还是没能弄的明白。
“朕看了这几年户部的帐本,朝廷每年破钞在那些公侯伯府奉侍上经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,且有好几户乃是世袭罔替的爵位。朕翻看前朝旧史,凡册封一等公侯的府上,都是五世而斩,为甚么先帝当时没有如许的规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