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叹道:“老爷天然是盼着了,相公去了以后,老爷好赖都没个可希冀的人了,虽说太太生了二少爷,可二少爷身子不大好,又有相公的事儿在前边,老爷内心到底是犯憷的,不免更盼望凤姨娘肚子里的这个也是男孩儿。”
春梅叹道:“太太这才去了几天啊,他也不顾忌甚么。”
但是――
就在周氏有些坐不住的时候,门外丫环传报:“凤姨娘到了――”
说话间,春梅捧着一个承担跑返来道:“奶奶,这些是放进库房里去,还是留着给二少爷用呢?”
用过早膳,江善德去洗漱换衣,筹办上衙。
春梅恨恨道:“又不是穿给老爷看的,再过几日齐公子不是要结婚吗,奴婢想着奶奶该当穿的艳压群芳,让他追悔莫及!”
听闻周氏要做衣裳,钱姨娘大手一挥,命人送去钱府,说他们家有北京请来的裁缝,都是本来在宫里尚衣局当差的,另有从姑苏请来的绣娘。
春梅看了一眼周氏身上的衣服,道:“我瞧着那边面有几匹云锦看起来非常光芒贵气,不如拿来做套衣裳给奶奶罢。”
世人皆温馨的用饭,钱姨娘仍不住的和江善德调笑,江善德对钱姨娘各式宠溺,早就把甚么食不言寝不语抛到了脑后。
周氏一顿,也昂首看向了胡阿娇,胡阿娇笑道:“他啊,你就是把仙女儿放在他面前,他也一定动那色心!他此人忠诚的过分,不是浅显男人可对比的。”
胡阿娇身子重了,坐了一会儿便有些疲惫,别过周氏回屋安息。
周氏低眉。“也罢,就拿去做吧。”
没等江善德开口,钱姨娘笑的含混。“老爷但是没睡好呢。”
周氏冷哼一声。“管她们是哪个生的,总比不过念孝是嫡出,凭家世,恐怕也难比的过孙家了罢。老爷偏疼她们我不管,可嫡庶有别,我是千万容不得他们的孩子在这家里耀武扬威的。有甚么好的,都该是念孝为首。”
周氏和胡阿娇到的时候,钱姨娘已经早早的侍立在江善德身边,水蛇一样的身姿给江善德端茶倒水,递果子拿点心,殷勤灵巧,端倪间又带着芳华少女的鬼灵精怪,哄的江善德神清气爽,表情大好,笑的合不拢嘴。
周氏则扶着胡阿娇往本身房里去,绕过走廊,春梅气道:“老爷如许偏疼钱姨娘,奶奶您如何也不说几句!”
世人皆抬眼看去,只见春桃扶着玉凤走了出去,玉凤的眼眶通红,神采非常蕉萃,看起来是没有睡好,不过四五个月的身孕,肚子却高的好似六七个月了普通。
周氏道:“凤姨娘刚进门儿的时候老爷不是给她做了好多件么,她且用不着呢,钱姨娘更不缺这些,只再留两匹好的于我,好给凤姨娘的孩子做几件。”
春梅急道:“啊?!那……!那虎少爷呢,他也会纳很多妾吗?!”
直到这一日,春喜早早等待在了周氏房门口,远远看到周氏和胡阿娇过来,忙跪下施礼。
江善德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胡阿娇的身材状况,又闻讯了周氏江念孝的环境。
看到胡阿娇如此,周氏不由感慨,看破世情,胡阿娇却并未悲观绝望,更多了体恤与谅解,出身不好,她亦未几作苛求,反而更加温婉良善,讨人喜好。
春喜进了屋子,又跪下哭道:“自太太去了,院子里就剩下奴婢一小我了,太太的遗物没人敢动,奴婢一向等着奶奶叮咛,已快一个月了,奴婢实在等不下去,以是才来叨教奶奶。”
想着,周氏对胡阿娇又更多了几分赏识恭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