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娘闻言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拍着大腿又哭又骂。
玉凤怒道:“我看在您生我养我的份上,您让我干甚么我都依了,让我嫁入江府做小我也认了。可现在我已经出嫁,该说甚么该做甚么,就由不得你来讲了!”
周氏说了然来意,江善德深深叹了口气,将孙耀邦的手札拿给了周氏。
玉凤见状,如鲠在喉。
玉凤嘲笑,“我给你做主?我算哪门子的主子,能给你做主?”
提及小红,江善德内心一阵烦乱,怒道:“也不是全天下的女子都如王妈想的那般不堪!”
看孙氏又要伤感,周氏忙道:“这也算个契机,小红女人年纪不小了,总跟在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,她若能找个婆家,也算有了端庄下落。”
看着信,江善德不由烦恼落泪,悔之晚矣。
江善德的父亲并没有甚么学问,可却非常正视学问,平生最恭敬读书人,也最轻贱没读过书的人,在他看来,没读过书的人与牲口无异,不过是愚痴庸碌平生罢了。
江善德迷惑。“王妈何出此言?”
这时,王大娘端着一碗安神汤走了出去,道:“这是周老爷开的安神汤,老爷这些日子烦心的事儿多,喝一碗宁宁神吧!”
王大娘道:“论辈分你比周氏高啊!再说老爷喜好你,你趁着老爷的兴儿高哄两句也是有效的,就算不帮我,好歹帮帮你哥哥!”
互换过目光,二人晓得相互都想到了一处去,又双双堕入沉默。
送走周老爷没多久,孙耀邦那边回了信儿,说小红逃脱,不知所踪,而虎子、聋伯、胡阿娇,早已发卖到边陲,已是寻不返来了。
王大娘戚戚道:“唉,这也是老婆子最后一次服侍老爷了。”
板凳摇着头。“已经泡的看不出人样儿了,但仿佛穿戴裙子,是个女的……”
王大娘痴痴的呆坐在地上,大脑一片空缺。
板凳见江善德和周氏都惊的失了神,更吓的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。
孙氏闻声了,非常化气,表情大好。
周氏看过,愣了一会儿才道:“那就只要编个大话骗骗婆婆了。”
江善德被板凳的哭声唤回神,顷刻间只感觉气短,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说完,王大娘哭道:“玉凤啊,你可要给娘做主啊!”
孙氏感喟。“我何尝想惦记呢,只是……自打小红走了,我这内心就空落落的,小红那孩子也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,对我那是绝无二话的好。可我……”
玉凤停动手中的活儿,淡淡道:“地上凉,起来罢。”
春喜从内里打水返来,皱眉道:“也不知是如何回事,比来水里老是能闻到一股怪味儿,可往井里瞧,也不见有甚么。我去村庄里看过,村庄里的井水还好,只要咱家的变味了。”
周氏欣喜道:“等会儿我就去找爹,让他派人去舅老爷那边问问,非论嫁还是没嫁,都让要返来,到时候再渐渐为她筹划也不是不成。”
江善德摆摆手,“罢了,这些琐事王妈就不必操心了,好好陪着凤丫头就好!”
玉凤似听到甚么好笑的事情普通笑道:“我辈分比她高?娘,你是真胡涂还是装胡涂?身份的贵贱原不是从辈分上说的。我本就出身寒微,又是个贱妾,凭甚么跟人家少奶奶比?再说了,你那张嘴皮子都没能说动老爷,我岂能说的动?还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!”
王大娘气的头晕目炫,上前端起安神汤用力泼到了门外。
关于小红的事,他确切是完善考虑,而当时王大娘又斩钉截铁的煽风燃烧,让他打动之下做了那样弊端的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