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离俄然想起一句俗谚――狗住书房三年也会吟风弄月,也不知这丑鸟会几句诗。
而像韩离如许的豪商,就是沈家在这一场乱世豪赌中的筹马,是他们才气与气力的书记榜,是他们参与这一场权力角斗的入场券。在他们这些裹着政袍的赌徒心中,权力的天平早已向他们心中的方向倾斜,大厦将倾。
宋衍没有答话,喂完了食又逗他的鸟玩了会,只他的鸟还是不叫。
金漆大门前,韩离在沈幕的引领下步上了台阶,目光扫过匾额上两个遒劲大字――宋府。
沈幕固然一向看着他,可还是被这一问吓了一跳,咽了口唾沫才道:“回大人,这位是韩离韩公子。是打晋地来的,韩家在晋地的三大师族之一,具有晋地半数以上的茶田,也做些毛皮、香料、瓷器的买卖,家财颇丰。韩公子虽是初到金陵来,但已崭露些头角,是个无能之人。家父觉得,韩家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,是以便向大人举荐此人。”
宋府的管家将两人引入了宋衍的书房,为他们各奉了一杯茶,说了一句“二位爷请稍事等候”,便退下了。
半晌,他才终究抬开端,扫了韩离一眼,转了一下小指上的墨玉尾戒,复又低下头,还是不说话,脸上是他惯常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酷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