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锦对劲地上了本身的马车,等候着冰雹的来临,未几时又翻开帘子对外道:“这冰雹可有像栗子普通大的,各位还是自行遁藏一下吧。”
重锦有些不安闲地别开脸,“如何,不敢吗?”
重锦掀起帘子,意有所指大声说了句:“韩公子慢走,我就不送了,后会……无期。”
如何又是他!
“金陵已经好久没下雹子了吧,她到底是如何晓得的?”
“我们来猜下个时候的气候,谁如果猜对了,天然就是适应天意的人。如果天选中了你,那这地由你来买。如果天选中了我,那你就不能再觊觎我的地,要马上分开。如何?”
他直勾勾地望着她,眼神中带着切磋之意,像是想通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去。
所谓“罪己诏”,是天子向子民承认弊端的圣旨,自本朝建国以来,这还是头一回,就是算上前朝,三百年来也只要一名天子这么做过。天子再无能,天将灾害也实在与他无关,只可惜以某位王爷为首的对抗权势过分强大,乃至于天子不是罪也只能往身上揽。
她本来也是个能说的,可碰到了面前这小我,脑筋不知如何就一片空缺,一堆事理一条也网罗不出来,话到了嘴边总感受有些发虚。
“古有诸葛亮能知晴雨,这女人竟连冰雹都能预知。”
“天意?”这话让韩离有些不测。
“那好。你们大师都听好了,特别是你。”重锦指着那卖地之人,“倘若我说对了,那这位韩爷就要马上分开,这地由我出二百五十两来买。”
韩离偏头看着她,不觉得然道:“他要卖,我要买。两厢甘心,有何不当?”
卖地之人如数家珍道:“女人恐怕还不晓得吧,这韩爷是打晋地来的富商,韩家在晋地但是富甲一方,这晋地半数的茶山良田都是他们的……这块地,我劝女人还是别争了。”
“心头所好。”他干脆地答。
重锦皱起了眉头,想了想转向韩离道:“这位韩爷,这块地是我先看中的,订钱我都已经付了,就等着官府的人来作证,这块地就是我的了。你这个时候说要高价买地,是不是有些不当?”
“……神了!”
韩离见她这么自傲,一番话又说的这么干脆利落,实在有些违背藏实避真的人之常情,以是猜想答案并不在“阴晴雨雪风霜雷电”这八样中。照此推断,她这么说只要两种能够,一是她实在聪明,晓得如何操纵他的心机利诱他,二是她确切晓得下个时候的气候,有未卜先知的本事。
“你可闻声了?”重锦复又向韩离确认,“如果下了冰雹,你就不能再与我争。说话算话。”
时候一点点流逝,重锦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,恐怕这世分歧于上一世,便偶尔探出头看一眼,只见天空阴沉还是,阳光不急不徐地照着,还为韩离的马车打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晕。
她就是随便说个阴天雨天,都比冰雹要来得靠谱一些啊。
“我的婚事用不着你管。”她神采微红,“你如果君子,就不该做这夺人所好之事。”
韩离笑了笑,“岂敢不敢。”
“你不说了?真的只要我对了就让我?”
半晌,重锦吸了口气道:“好。既然我们都不肯相让,那你敢不敢承诺,听一回天意?如果天必定它是你的,那我听天由命毫无牢骚,也免得我们相互加价叫别人白白得利。”
韩离想买地,也想看重锦会作何反应。面前的她就像个孩子,一副被抢了东西的烦恼模样,恨不得从口里喷出一团火来烧了他。如果她终究绝望而归,想必会对他留下非常深切的印象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