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重锦说一样话的不是别人,恰是打晋地来投奔韩离的许青婉。
三百两说没就没了,重锦整小我的魂都淡了。
许青婉微微一笑,摇点头道:“不过是一碗汤罢了,并不辛苦。”
许青婉替韩离擦了靴,起家浅笑道:“洁净了,表哥。青婉先辞职了。”
“前些日子,女人给了最后的那三百两银子,让我父兄去买些木料,没想到……他们被骗了。只都怪他们粗心,买的底子不是甚么紫檀黄花梨,全数被人调了包,不但如此,这些木头还都被虫蛀了,竟是一根也用不上,他们归去寻人,那卖家早已不见了。”
重锦瞥见他们经历了风吹日晒的脸,粗糙长满厚茧的手,一颗俭朴的心被棍骗后的烦恼和懊悔,内心非常难受。
进了饭庄,重锦张嘴便道:“我要一份桂花炒红果。”
他无法一笑,“刚承诺我的你又忘了?去吧。我会喝完的。”
重锦笑着摆摆手,“没甚么。这家的红果很好吃的,你没有买错。我想你表哥也必然会喜好的。”
韩离没有喝完那碗汤,许青婉觉得是他不喜好那汤的口感,便去找韩家的下人们问了一圈,探听后才晓得韩离喜好吃这家的红果。
重锦转头看她,只见她纤纤细细的,打扮虽不似高门贵女,但也是端方高雅的小家碧玉,听口音仿佛还是外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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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代完一堆事,重锦又打道回府。
“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么?起来!”重锦不得已摆出主子的架式。
“去吧。”
许青婉攥着帕子,看向了重锦,温温轻柔地问:“女人,这份红果能够让给我吗?我是打晋地才来投奔亲戚的,我那表哥连日劳累,我担忧他的身子熬了补汤给他喝,可他嫌有些涩,以是我想买这红果……不情之请,还望女人能成全。”
“如何了?”重锦放下梅子,皱了皱眉头。
许青婉的话中透着情义和谨慎翼翼,让重锦有种似曾了解之感,感觉她只怕也跟本身一样,喜好着表哥……一时候,她另有些心疼许青婉的心机,便痛快道:“你买就是了,我能够吃别的。”
固然重锦也很愁闷烦躁,但见了这些诚恳人这般享福,她的内心更加难受,只忙上前去搀他们起来,“快起来吧,没事的,如许的事也不能怪你们。这世上多有奸刁之人,你们诚恳,被骗了银子也在道理当中。你们不必自责,不过是三百两,于我如许的人家来讲也无妨事的,只渐渐再攒就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哎,我们去看看吧。”
春语摇点头,又点点头,把重锦都看胡涂了。“你快说呀。”
韩离笑笑,“我也不是个瓷人,没这么轻易就坏了。既住了出去,你就是这个宅子里的仆人,尽管也像别家的蜜斯一样,舒畅地住着就是了。”
她必须在这段日子里找到别的的银子。
“那迟些青婉再来端去热一热。”
“女人,本日我父亲捎来了信,说是……”
“不是。我刚喝过酒,晚点再喝吧。”
放眼望去,她全数的财产就只剩三百多石粮食,可她舍不得动它们,一粒粒白白的大米都在堆栈里放得好好的呢,只等时候到了,换了翻倍的银子。她是第一次学着赢利,实在舍不得就如许放弃。
这个打击对重锦来讲无异于当头棒喝。
韩离喝了一口,把碗放到一边的四方桌上,“今后这些事让丫环们去做就是了,你不必亲身做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