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兜里取出钱来,她啧巴巴的叹着,小钱钱可真是不经花呀。
“同道,要糖吗,正宗的明白兔,红虾酥,满是上海食品厂的。”一个倒爷瞥见陈丽娜,就跟间谍讨论似的,只需一个眼神,立马两边会心。
你的儿子你作主,陈丽娜心说,你这仨儿子确切都不是省油的灯,将来可都是风险社会的大害虫,要从根上教诲,还真得下点儿狠手。
“你明天花了起码二十块钱,是上回我给的钱吧?”
等火车快开的时候,陈丽娜紧赶慢赶,才提着只大编织袋子返来了。
小家伙说尿就尿,刷的一下就尿了聂博钊一身。
满满一大兜,竟然满是给仨个孩子的零食。
陈丽娜从火车站出来以后,直奔国营商店,先拿本身存着的奶粉票买了两大罐奶粉,并两大罐麦乳精,这些给孩子吃的,必不成少的东西。然后便回身,转悠到了火车站的前面。
聂卫民又馋油饼,又想倔气,又委曲又哀痛的盯着那帆布包,忍不住就缩在椅子上,跟个小女人似的,嘤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这个年代的饼干,还没有太多的香精增加剂,奶味儿也很纯粹,酥的掉渣,是真好吃。
将近睡着的时候,陈丽娜叫聂博钊给摇醒了。
陈丽娜分了二蛋三片,分了三蛋儿两片,轮到聂卫民时,分了他四片。
倒爷也爽块,一听是本地人就不哄了:“行行,一块八就一块八,现在买卖不好作呀同道。”
“我没饼干票,你从哪儿买来的饼干这是?”聂博钊惊呆了,而二蛋为了抢饼干,一个跟斗几乎要从床上栽下来。
而传说中的扒火车,那阵仗,就跟突击上甘岭是差未几的。
陈丽娜把编织袋子翻开,先从内里取出一只盒子来,揭着咣齿一声翻开,在上铺的二蛋顿时就把头伸下来了:“妈,这是饼干啊,饼干。”
任何年代,都不缺走下三路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