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延光扯着嘴角道：“不是你催着我看的吗？”
钟延光没等苏绿檀拍门，就去开了门。
钟延光愣然半晌，点一点头。
第17章
苏绿檀走到桌前，趴在桌子上，抬头望着他道：“你说这个不值得学，我瞧着还挺打动的，你说说，那里不值得学了？”
苏绿檀把信翻开，细心浏览。
苏绿檀探出粉红的丁香小舌，往上游动，钟延光仓猝收回击，侧过泛红的脸道：“甚么样的手札？”
往前凑了几分，苏绿檀又笑了笑，道：“夫君……”
便是苏绿檀，也忍不住小声道：“她倒是个重情重义的。”
苏绿檀忍不住笑，“瘦影当窗，怀人倍切”乃思慕之语，可不适合用在长辈身上。连赵氏这个不大识字的，都晓得这信里要表达的可不止是孝心罢了。这白痴，莫非就只看出了方宝柔的一片孝心吗？
苏绿檀抱臂不悦道：“大老远还来这一套，当我不存在了不是？”
已知表兄此劫凶恶，宝柔甚为牵挂，思亲心切，恨不能飞至姨母膝下，经心奉侍。然，孝期未过，心已至而身不能来。寒暖不一，姨母与太夫人千万保重。非论表兄安险，请姨母务必传书姑苏。
苏绿檀本来带笑的脸，一下子就变了，她把披风搭在臂弯里，嘲笑道：“嘁，那就是夸她端庄贤淑诗书满腹了？这是方家写来的信吗？我怕是方表妹写来的罢！”
苏绿檀道：“可有问过表嫂――我的安好？”
自六月闻兄独入南夷，思及姨母孤身于家，无人奉养，寝食难安。余日夜吃斋念佛，枕经籍而眠，唯盼表兄安然，姨母心安。
苏绿檀想起来了，钟延光一贯不信鬼神，他说能保佑他战无不堪的，唯有本身勤恳罢了。方宝柔这类女人家的小话，大略对他来讲划一废话。
钟延光不由发笑道：“这个不值得学。”
钟延光黑着脸道：“别胡说，不是你想的那样。当真只是亲戚之间的体贴之语。”
喉咙耸动，钟延光感觉周身逼仄，从椅子上弹坐起来，背对着苏绿檀。
钟延光冷着脸，道：“我已娶妻，方表妹未嫁，你胡说甚么？”
钟延光挺直背板，今后退了几寸，道：“到底是女儿家的胸怀，以阳寿向神仙换东西，岂不虚妄？”
苏绿檀眸子里闪着一丝坏笑，道：“你、猜、呀。”
苏绿檀犹然记得新婚当日闹洞房的时候，方宝柔看她的神采，说是妒忌也不为过。
钟延光安然道：“本就是亲戚之间浅显的手札来往，你是侯府女仆人，看一封信有甚么要紧的。”
钟延光皱着眉，这话乍然一听有些事理，但回味起来，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。他轻嗅两下，仿佛闻到了甚么味道。
钟延光手指俄然就变凉了，他道：“我――写的手札？”
钟延光伸出一根指头，抵着苏绿檀光亮的额头，道：“退归去。”
钟延光道：“一会儿看。”
钟延光道：“明日来取也行。”
钟延光想也不想就道：“表妹母亲早逝，在我母亲膝下养过几年，天然情同母女。母亲因我哀伤，她想尽孝也是人之常情。等表妹孝期过了，就给她找门好婚事，也算是全了她们的母女情分。”
苏绿檀道：“笑你刚才说的话。”
“你想看信？”钟延光直言问道。
书房喧闹无声，烛火烧得噼啪一声，突破了非常的氛围。
苏绿檀扭过甚，细声道：“你还晓得你已经娶妻了？别的女人写给你的信，你还看甚么看？”
“我……”苏绿檀支吾半天，道：“我不催你，你就不看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