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延泽往这边瞧了一眼,他明显记得,大堂哥是喜好蟹黄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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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半个时候,桌上的人也就吃够了,席间还喝了点儿酒。
钟延光减轻了手上的力量,目光凌厉道:“眼睛不诚恳,我就剜掉你的眼睛,心不诚恳,我就挖出你的心。疆场上瞎个把人,死个把人,再普通不过了。”
紫南憋着嘴回到房氏身后,打鼓就打鼓, 如何还要背诗啊!
苏绿檀淡笑道:“再好也就是一首曲子罢了,哎,可别搅了大师的好表情呀。”
想起钟延轩那厮流连在苏绿檀身上的目光,钟延光真恨不得捶死他,钟家如何会有如许的狗杂种。
吴氏看着绸布上绣着的威武人物,用指腹摸着小人头上的金兜鍪和战戟战靴,惊奇道:“呀,这也太似真的了,米粒大的纹样靠近了看都还清清楚楚的。夫君你瞧瞧,真是精美。”
苏绿檀几乎没笑出声来,忍笑之间,花球就传到她手里了,恰好《满江红》也打完了,冬雪扯下汗巾子,一看是本身主子得了花球,笑逐颜开,就差没鼓掌了。
这话也是很获咎人了,吴氏担忧地皱了皱眉。
钟延泽佳耦也没有甚么表示,只规矩性地笑一笑,略表赞成。
吴氏首犯难,钟延泽出声道:“意境上到底少了些,若再细心砥砺下,不失为一首佳曲。”
吴氏瞧着绸布上栩栩如生的斑纹,猎奇道:“这是甚么绣法?倒是精美的很。”
钟延光不依了,他正色道:“三弟和……你嫂子都没说错,确切唱的俗气了些。”
苏绿檀觉得紫南只是不会唱歌, 便道:“念也行呀,不拘调子, 念完就是了。”
吴氏笑问:“可否让我瞧瞧?”
钟延光理都不睬钟延轩,把东西重重地拍到苏绿檀手上,冷酷道:“一会儿螃蟹要上了,别迟误时候。”
房氏怒得胸口都快烧起来了,大房二房上高低下一起欺负她一个弱女人!
钟延轩几近喘不过气来了,他两腿发软,脖子以上涨红的短长,颤声道:“晓得了,小弟晓得了……”
厨房的丫环婆子们把蒸好的螃蟹送来了,一起送来的,另有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,是用来洗手的。
若不是生在定南侯府,钟延光也该是天子宠儿,人中龙凤!
钟延泽伉俪两个也听的很出神,沉浸在凄婉美好的曲调里,吴氏眼角已然有泪意。
之前苏绿檀没嫁出去,一家子向来没这模样聚在一起,吃酒的时候都是再端庄不过,更不谈玩闹。
这话比钟延泽说的话还刺耳。
扶了抚簪,苏绿檀哈哈笑道:“哎呀,这簪子还能令人头清目明呢,一下子就不晕了。夫君下午还要去衙门吧?我就先归去了啊!”
两厢对比,若论曲调上,当然是房氏唱的好听些,刘氏不吝辞藻,把儿媳妇赞上了天。
房氏黑着脸, 剜了一眼紫南道:“还不滚返来!”
劈面的房氏自发脸上无光,低着头再也不说话了。
秋后算账来了。
钟延轩从速把花球递到钟延光的手里,一起传到刘氏手上,她直接地丢到了儿子手里,忽视了房氏。
人蠢不成怕,就怕蠢而不自知。钟延泽固然不是举人,但年仅十八,凭本身的才气中了秀才,活着家后辈里,也是很了不起了。
她还是怕他的。
苏绿檀道:“顾绣,就是以逼真闻名。”
苏绿檀灵巧地点头应着。
苏绿檀半阖眸装醉,眼神迷蒙,亲热地拉着钟延光的袖子,娇声道:“夫君,我有点儿醉了,你送我归去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