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按捺着心头的肝火,压着气道:“我与你说这些,是想你死个明白,说不定你下次寻死时就真的一命呜呼。免得你到了地下,都不晓得本身是多么的愚不成及。”
这清楚是一个前人的打扮!
如晴撇了一下嘴,“不管才好呢,恰好表少爷…”
两个丫头不敢跟出来,侯爷一身的煞气,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,看着比她们将军还要吓人。她们在靠近阁房的处所停下,如翠想跟出来,被如晴给拉住。
氛围中半点轻风都没有,明晃晃的日头照得人头晕脑胀,恨不得找一处荫凉之处窝着,不再出门。偏生另有恼人的夏蝉在叫喊不断,不知死活地争相大声鸣唱,吵得人更加的烦燥。
景修玄停在床边,眼神冰冷地睥视着床上的女子。床上的女子睫毛又颤抖着,就是没有醒来。
如晴这么一说,如翠游移一下,接着点了点头。
而那女子,就是锦安侯新娶不久的夫人。
锦安侯府内院的一间屋子里,倒是另一种风景。热气被冰块散出的冷气压下去,刹时令人张了毛孔,舒爽非常。
他森然的话像彻骨的寒气,连她身上盖着的薄被都抵抗不了。像是挣扎了一会,她才慢悠悠展开了眼。先是半眯着,而后看清来人,瞳孔睁得老迈。
俄然,门从内里被人踹开,一个男人的长腿迈了出去。
她穿书了!
“你看,我就说你多心吧。蜜斯这不是好好的,那长绫的结是我打的,松松的,底子就挂不住人。再说我但是等蜜斯一挂上去没多久,就跑出去喊人的。蜜斯必然是没事的,许是憋了一会气,到现在还没醒来。”
他嘲笑一声,“如何寻死不成,还学会装死了?”
“你如果再装死,我就成全你,送你去见阎王爷。”
她仰着面,看着头顶大红的纱帐。男人最后唤出的郁云慈三个字,完整解开了她的利诱。
男人丢下这句话,回身大步地分开。他走后好久,那帘子还在晃个不断。
眼中显出一个男人的身影,身形高大苗条,宽肩窄腰,威武不凡。他的五官棱角清楚,俊朗立体,眉如刀锋,眸似寒剑。薄薄的唇本来应是极美的,此时却紧紧地抿着,神采冷酷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过了一会儿,如翠有些不安,忐忑隧道:“如晴姐姐,我们要不要出来看一下?万一…”
外间,倒是坐着两个丫头。身着青衣的丫头名唤如翠,另一个杏衣的丫头名唤如晴,她们都是内里女子的陪嫁丫头。
“如晴姐姐,这是在侯府,我们说话重视些。免得被人听了去,误了表少爷和夫人的打算。”
男人的声音极冷,冷得令人彻骨。他看着她的眼神,像看脏东西般,不屑、鄙夷。而她,则在内心百转千回,试图弄清楚面前的状况。
来人恰是锦安侯景修玄,他看也没看那两个丫头一眼,对她们刚才的行动视而不见。长腿一抬,径直去了里间。
珠帘前面是一张雕花大床,床上大红的锦被绣着鸳鸯戏莲。锦被之下躺着一名女子,约二九韶华,正值妙龄。她还在睡着,鸦青的发丝像黑幕一样垂在床沿。
两个丫头吓得赶快站起来,手忙脚乱地清算着桌上的东西,再恭恭敬敬地施礼。
没错,事情应当就是她想的那样。
两人吃一杯茶的工夫,还是没甚么动静。
“有甚么万一的,真如果万一那才好呢。免得我们还要留在侯府里,到处受气。”
“郁云慈,不要试图再应战我的肝火。你给我记着,我不想再看到你。我但愿最后一次见到你时,是来替你收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