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动舅母的至心,庄颜满心惭愧。红着眼睛,便把两人之间的事大抵说了一遍,只是略去了让人脸红的细节。
接着,潘梦蝶又问了庄颜找黄不羁探听崔博文甚么事的,既然她于崔公子偶然,又何至于刺探他的事?
庄颜抬起眼,道:“是我前日求娘舅替我查崔博文的一些私事,因我病了两日,本日才得以上门。”
回想起往昔,潘梦蝶说得更动情了,眼神飘到窗外,脸上笑容不减,道:“你小舅也很喜好你,从我身边把你抢了去,我担忧他一个粗人,照顾不好你,每天都要去看过你,问了你的吃穿住才放心。然后你就跟你外祖父一起坐商船走了,我还每天念着你。比及你下次再来长住的时候,已经是客岁了。当时候含真已经出嫁两年,孩子也生了,昊儿要在镇砚胡同读书,说你是我的心头肉也不为过――我一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的!”说到最后一句,她的语气愈发重了。
庄颜把淋雨的事三言两语讲了个明显白白,只是不带半点情感,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。
拿帕子掩着嘴,庄颜压下镇静道:“侯爷都这般神出鬼没的吗?”
俄然,庞致像是发觉到了背后的目光,缓缓转过身来。
他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酷,好似方才和顺宠溺的声音只是她的幻觉罢了。
笑了笑,潘梦蝶道:“不急,我与你也好久没有说过话了,我们两个今个好好聊聊。”
搭着庄颜的肩膀,潘梦蝶问:“我说了,我是将你当女儿对待的,你若不嫌舅母多事,便没有甚么不好说的。”
“女人家的到了这个年纪,总会动春情的。舅母不说你这个,只是有两点要提示你,一是平南侯那样高贵的人,你内心有没有底?二个,他的脾气想必你也传闻过一二,真的嫁畴昔以后,守活寡如何办?你还小,不明白这些事,我也不便与你说。你别一时胡涂,悔怨平生!”
庞致耳聪目明,如若不然,昨日美如画的“风景”他也不会看得那么清楚。
那段光阴也是庄颜的夸姣回想,她浅笑道:“是了,您的哺育之恩,颜儿不敢的忘的。”
潘梦蝶持续道:“我克日总想起你小时候在黄家住的时候,当时候你明显是养在母亲的院子里,我见了你就喜好,硬要让你待在我跟前,和含真一起做伴。”
庄颜探着脑袋往外看了一眼,庞致倏忽地带着笑走到她面前,吓了她一跳。
潘梦蝶曾把风雨阁的丫环叫过话,略晓得一些,见庄颜说的与她所晓得的大抵不异,才放下了心。
潘梦蝶转回视野看着庄颜,两人眼里泪光点点,不一会儿都落了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