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一扭身,对雷寅双道:“我前次信里不是跟你说过吗?现在小兔哥哥和李健哥哥,他们两个在都城可风景了。两小我自打入了良山书院后,那书院月考的魁首就叫他俩给包了。这一回是这个,下一回必然就是另一个,再轮不到别人的。不过,有些事儿我没敢往信上写,我怕万一不谨慎叫我爷爷看到,会骂我。”
她扭头看着花姨一阵笑,“花姨总担忧我们搬来都城后会被人欺负,现在有人先一步替我把名号打出去,倒是恰好。如有谁想要欺负我们,冲着我那名号,他们也得先衡量衡量不是?”
话说,雷寅双的出身天子和雷家都不欲对外公开,以是她那阴差阳错的“救驾之功”天然也不好对外鼓吹了,天子便将她的功绩记在了她爹雷铁山的身上。只是,因着他家一向未曾进京,天子佬儿也不知是出于甚么设法,便一向把对他家的犒赏,另有雷爹将来进京后的职位给按了下来,只在口谕里说,等他们一家到了京内里圣以后再对外公布。以是花姐才会那么说。
而更叫二女人悔怨的是,她原觉得凭着她爹的官身,她在都城能有一片更加广漠的六合,倒是进了京后才晓得,她爹那一点官位,在都城底子就算不得甚么。并且京里的达官权贵们一个个都是眼高于顶,虽看着知书达理,背着人倒是最为讲究身份职位的,偏她还是庶出……京里混了两年,叫她虽结识了一些高门出身的少爷蜜斯们,倒是一丝儿的机遇也没找着。偏这时候,又传来李健不但中了举人,且还是头名解元的动静。
这会儿世人都已酬酢毕,雷爹便畴昔安排两家的马车重新出发的事了,因而江苇青和雷家的马车间就少了个反对。雷爹的眼还没往李健身上扫过,李健就已经明白了他姑父的情意,主动站了过来,补了雷爹走后留下的空缺。
“甚么甚么?”雷寅双立时一歪头,“花满楼?月孤城?”这两个名字,她如何听如何感觉耳熟。
宋欣悦笑道:“那是对你吧!”又道,“你们不晓得,现在小兔哥哥在都城可风景了,都没人敢惹的。从皇子殿下们往下数,就该算是他了。中秋的时候,太后给小兔哥哥赏了好多好东西,都惹得御史大夫们红了眼,往朝堂上递了弹劾奏章呢,不过全叫皇上压下了。”
话说那年天启帝带着失落三年的镇远侯世子江苇青回到都城后,都城高低一片震惊,宋二女人更是吃惊不已。她再想不到,那叫她一丝儿也看不入眼的、不求长进的小兔,竟会是个堂堂的世子爷!她不由深悔本身当初眼拙,竟未能活着子爷流浪时及时伸一伸手,倒叫她错过了一段极好的机遇。
这二人这般较量似地站在一处时,马车里则是另一番欢乐气象。
“那这些人……?”
宋欣悦正拿她衣衿上饰着的一枚快意安然扣逗着小石头去抓,听到花姐的问话,便轻视地一撇嘴,道:“甚么呀,我家在都城可没甚么亲戚的。”
他牵着马堵在雷家车窗旁的行动,未免过分显眼了些,江苇青忍不住就冲着他眯缝了一下眼――这是比来才跟他娘舅学的――然后,便含笑向李健道贺道:“恭喜了,解元公。”
那宋三儿宋欣悦比雷寅双还要小一岁,本年十二,可个头儿看着竟跟两年前没甚么不同。因而雷寅双打趣着她道:“早传闻都城甚么东西都贵,莫非竟贵得都叫你吃不饱怎的?如何你瞧着竟不但没长,倒另有点缩水了?”
实在宋欣瑜原就没真想上去,不过是想在人前摆着个跟雷家的靠近姿势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