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敬王妃小静,自嫁给十皇子后,这伉俪俩就在人前没了声音。加上小静一贯的抱负就是做个贤妻良母,现在更是安于本分,万事都中规中矩,再不肯胡说乱动一步的。以是雷寅双也希冀不上她。
不过,便是如此,她还是看到了,那淮阳王郑霖的胳膊用一条布带吊在胸前;苏琰那总显着病弱般惨白的脸上,竟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疤;宋大和陆山等看上去还好,固然大家都比出征时结实了,可那一张张脸早被塞外的风霜催得又黑又皴,看着的确像是一排排的煤球。
她遇袭后,天启帝龙颜大怒,除了责令京畿衙门于都城表里盘问“特工”外,还给雷家苏家王家等北伐军将士的家里都加强了防卫。太后那边更是特特赐了“受害者”雷寅双两个武功高强的女保护……
他话还没说完,小石头就一下子蹦到他姐姐的身上,抱着雷寅双的腿大声叫道:“姐,你要做新娘子啦!”
早在江苇青出征前,天启帝就承诺了江苇青要照顾好雷家人的,这件事倒是狠打了天启帝的脸。偏那做下这类事的人狠戾干脆,见势头不对,便连着把中间的好几条线都给断了,乃至于再难查出真凶。
而一贯动静通达的宋二,她家里给她寻了门婚事。对方是宋二老爷的同僚兼老友家的三公子,虽说也是庶出,可其人边幅出众,品性才情也是个好的,宋二自个儿看着仿佛也挺对劲。现在不过因着朝廷有战事,两家才临时没有公开议亲。以是比来宋二都在家里装着淑女。不过雷寅双感觉,便是没这件事,以宋二的本领,应当也只能探听到一些贩子八卦,这类深度的动静她必定也是探听不到的。
初为人母的三姐和雷寅双一同站在官道旁。而雷寅双的另一侧,则是石慧。
她扭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,就只见苏琰已经站了起来,可江苇青仍跪着,且天启帝正拉着她爹的手抬头大笑着。
“如何了?”
直至又一个金秋十月,这场战事才终究以大兴的全胜而告终。
火线,俄然响起一阵梆子响。那些本来笑嘻嘻抱着水火棍站在路边的衙役们听到,立时将手里的水火棍一横,又呼喊着那些冲上路面的人们下了官道,倒是正式封了道。
看着这架式,雷寅双不由扭头看向马车过来的方向。
那天启帝向来就是“打草耧兔子――两不误”的脾气,见事已至此,便干脆给那些地痞按了如许一个杀头之罪,倒是一来激起民愤,鼓励着大兴百姓的同仇敌忾之心,二来也是转移视野,不叫人坏了雷寅双的名节。
第二天,沉着下来的江苇青倒也不再闹着回京了,倒是在给他娘舅写的密函中,在说完正过后,一本端庄地再次感激起当初天启帝承诺他派人庇护雷家人的话来……
元帅过后,按例是前锋、智囊,然后便是元帅帐下的那些将军参将了。
此时雄师都已经于官道上站定了。火线受降台上,礼部的一应典礼已经开端了。一套繁复的歌舞献祭毕,雷铁山下顿时台,跪在天启帝的眼进步奏着甚么。因着雷家的凉棚离着主台那边有点远,叫雷寅双没能听清她爹的话。不过,便是猜也能猜出,大抵是请功献俘甚么的。
自宫里传出天子要亲身替她和江苇青保媒的话后,石家人大抵感觉跟镇远侯府联婚的事没甚么但愿了,倒是一下子就改了态度,不但不再阻着石慧和雷寅双来往,且还很有鼓励的意义。雷寅双这“傻白甜”天然不会往深处想,石慧倒是猜到,大抵是她家里想借由她跟忠毅公府搞好干系,好替她阿谁表哥七皇子争夺支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