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早朝,童贯一党便即上奏此事,天子皆准其奏,并召议封赏官位,封扈三娘为山东路宣抚使,开镇山东,拜梁山节度使,加鲁国夫人,已故泊主夫君晁天王追赠鲁国公。卢俊义为山东路副宣抚使,拜济州节度使,加少保,公孙胜为护国真人,其他诸将,凡是三娘都列名其上的,都加了官爵。随后命李邦彦为招安副使,于库内取八百万贯银钱,提点一千禁军护送,往原武宣旨。
蔡攸点头道:“恰是如此,此女只看钱利,并无弘愿。便是开镇一方,也并无大碍。”
蔡攸哦了一声问道:“就教详情。”杨戬喘几口气道:“去岁天子出宫,传闻在天清寺与这女贼相会,如何相会,相会后说了甚么,做了甚么,无人晓得此事。但自次今后,朝局风云突变,蔡相罢官,梁山招安,出兵三晋,官家皆依从宿元景等人言语。”
杨戬咳嗽几声后,摆摆手表示李邦彦坐下,缓缓说道:“诸私有所不知,当时朝局固然因蔡相罢免而混乱一时,但当时候朝中另有童枢密、高太尉等能臣在彼,却为何不能劝得天子?反倒教天子听了宿元景等人言语?先是招安,再是准允梁山出兵三晋?”
诸人一想都是温馨了下来,童贯还是老衲入定般,不动声色。只听杨戬续道:“诸公明鉴,那女贼出兵剿除田虎之事,乃是天子一言而决之事,如果参劾宿元景等人,天子必然不准,说不定还会惹一鼻子灰。”
蔡攸与王黼两个挤眉弄眼,都吃吃笑道:“言下之意,官家与那女贼有一段香艳之事?”梁师成道:“虽不中亦不远矣,在宫中见得官家经常对着那女贼画像,长叹短叹,那画像听闻是此前官家命人专门进逞的。”
是以宣和三年初,蔡攸得封宣和殿大学士,加淮康军节度使之职,而王黼更是特进少宰,他由通议大夫超升八阶拔擢,两人可谓是一时风头无两。目睹两人得宠,童贯与之勾连,三人一拍即合,是以能蒙蔽天子,把持朝政。
梁师成笑道:“这位女泊主,莫说开镇山东,将来或许入主宫内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也未可知。”
梁师聪明滑头熟谙文法,始隶贾详的书艺局,贾详死,他得以办理睿思殿笔墨外库,卖力出别传道上旨。政和年间,受宋徽宗恩宠,把名字写入进士的名籍中,逐步迁为晋州察看使、兴德军留后。宋廷建明堂,他为都监,明堂修成后,拜为节度使,并任中太1、神霄宫使。历任护国、镇东、河东三节度使,此时已经官至检校太傅,被拜为太尉、开府仪同三司。
李邦彦微微吃了一惊道:“官家真有这般心机?”杨戬苦笑道:“官家风骚不羁,官方那些甚么诗词才女,甚么烟花柳女,可都是赏玩够了的,唯独这草泽女杰倒是头一回见地得。记得官家常对着那画像说,卿本才子,奈何为贼。足见官家心机,对这女泊主是另眼对待的啊。”
****堆积,天然是甚嚣尘上,听了宿元景回禀以后,或嘲笑,或窃喜,不一而足。数内梁师成道:“这梁山女贼开大宋立国百余年来之先例,以一介女流之辈,祸乱数路军州,朝廷累次剿捕,败军丧师,现在兼并三晋,窃据卫州,兵围原武,窥视都城,此乃大不赦之罪!徒奈高太尉统领西军精锐并禁军精锐一十三万尚且不能得胜,环眼各路军州,也无兵马可与相持。现在这女贼算是拿住了朝廷七寸,不得已不招安开镇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