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燕顺喝了醒酒丸调的汤水,酒醒起来,闻报有位女豪杰是寨中头领旧识,便出来相见。直到了厅上,坐在中间交椅上,看了三娘几眼,只感觉此女子如此绝色,但倒是不熟谙的,便问道:“敢问娘子与我了解?”
三娘瞥见前面那座高山,生得景色颇好,树木稠密,心中欢乐,观之不敷,不觉间又走了几程,未曾想便错过了宿头。看看天气晚了,三娘倒也并不惶恐,暗想:“只看彻夜月色好,便走一回夜路来便了。”当下也不害怕四周皆黑,只顾信步望东路里走将去。
燕顺看了看脖颈处的长刀,却怡然不惧道:“娘子公然好技艺,我三个都不是你敌手,要杀便杀,但想教我求你半个字,倒是休想!”
三娘别了武松一行人,自投清风山路上来,只想要赶上宋江去,与这腹黑的宋矮子掠取人才,但也不知怎的,直赶了几日,一起上也不见得宋江身影,但赶上路人问时,却都并未见得这等黑矮的一个畴昔。三娘心下迷惑,暗想道:“莫非倒是我脚程快,反而赶到他头里去了?”
三娘偷眼看时,只见阿谁出来的大王,头上绾着鹅梨角儿,一条红绢帕裹着,身上披着一领枣红绸丝衲袄,便来坐在当中皋比交椅上。看那大王时,生得如何,但见:赤发黄须双眼圆,臂长腰豪阔冲天。江湖称作锦毛虎,豪杰本来却姓燕。
三娘上前揪起一人喝问道:“尔等是那里的蟊贼?敢来太岁头上动土?”那人撞得七荤八素,口中直道:“女豪杰饶命,我等是清风山的,只因大王调派,在此伏路,专挑单身客人动手。”
三娘蓦地省来,暗道:“不想都走到清风山来了。”当下放开那人,又喝问道:“你那盗窟但是有三个头领?”那人叩首如捣蒜,口中道:“恰是。”三娘又道:“我熟谙你那三个头领,尔等引我上山去见他们来。”
三娘闻谈笑了笑,从怀中取出三枚药丸道:“这里有三枚醒酒丸,调水与你们三位大王服下,少时必然酒醒。醒来后,教他三个来见我!”
那王矮虎才出得厅来,便孔殷道:“那娘子在那边?今个儿真是月老练我家,巴巴的给我拴红线来了。平素求个女子都不得,不想本日有人奉上门来?”一旁白净面皮的郑天寿却笑道:“哥哥,莫不是前番那里留下的情缘,人家都寻到盗窟里来了。”
三娘笑道:“我是女儿身,此前女扮男装只是为了行走江湖便利。”当下便将本身出身了,三个方才恍然大悟。
那人问道:“女豪杰,端的儿认得我家大王?”三娘道:“这清风山第一名豪杰,祖贯山东莱州人氏,姓燕,名顺,外号锦毛虎。原是贩羊马客人出身,因为消折了本钱,流落在绿林丛内打劫。第二个,祖贯两淮人氏,姓王,名英,为他五短身材,江湖上叫他做矮脚虎。原是车家出身,为因半路里见财起意,就势劫了客人,事发到官,逃狱走了,上清风山,和燕顺占住此山,打家劫舍。第三个豪杰,祖贯浙西姑苏人氏,姓郑,双名天寿,为他生得白净姣美,人都号他做白面郎君。原是打银为生,因他自好习枪棒,流落在江湖上,因来清风山过,撞着王矮虎,和他斗了五六十合,不分胜负。是以燕顺见他妙手腕,留在山上,坐了第三把交椅。我的可对?”
那厢里王矮虎爬起家来,咽口吐沫,口中道:“娘子踢得好,再来几脚看!”当下虎吼一声,去兵器架上抢了一条钢枪来,枪尖抖个缨花,直朝三娘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