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进孝敬不敢违背母亲言语,只在林外守着行李马匹,过未几时,只见王母带着扈三娘出来,只见扈三娘已经换了衣裤,脸上红晕才退,仿佛有些扭捏。
小松林以外,王进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,心中暗叹此人长得如此秀美,记起北魏时有兰陵王高长恭,也是普通的长相美好,随即有些放心。
王母甚是喜好三娘灵巧,笑了一回应了,王进也不晓得母亲和扈三娘葫芦里买甚么药,但母亲不让问,也就不问了。当下三人便即起家往史家庄而去。
王母重新上马以后,王进清算担子筹办上路,扈三娘过来便要抢着担担子,王母温言道:“三娘,你这几日身子不便,就不要逞强了,还是让你徒弟担吧。”
那少年侧过身,仿佛不想让王进看到那殷虹之处,嫣然一笑道:“要酬谢,这会儿便行,你收我做门徒,我跟你学武如何?”
那少年笑得娇美又道:“现在高太尉赏格一千贯拿你,本少爷跟你着很多路,川资用尽缺钱花,不如拿你换点酒钱,你看如何?”
王母见两人对答,那少年侃侃而言,涓滴不像受了伤,心中迷惑起来,又见那少年仿佛成心偶然的讳饰,心中顿时雪亮起来,忍不住惊呼道:“儿啊,这小官人是个女儿家。”
那少年负手而立偏头打量了王进一会儿,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王教头你想去投那老种经略相公种谔,本来也是好的,只可惜现在朝中蔡京、童贯之流失势,正深思着如何解除异己,你戴罪之身去投,难保不会泄漏风声,当时你便是给了童贯话柄,陷种谔于两难之地。”
被王母这么一叫,王进和那少年都吃了一惊,那少年脸上褪去的嫣红又再浮起,但瞬息便退,轻咬红唇昂开端道:“不错,我是个女的,如何?王教头,你收不收我这个女徒?”
王进吃了一惊,本身这一搠之力有千钧,这少年瘦肥大小的模样,想不到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了,当下不再轻视,手中朴刀舞得烈烈作响,和那少年斗将起来。
扈三娘一笑道:“徒弟,你一开口便叫错了,如果江湖豪杰晓得你收个女子为徒,岂不遭人嘲笑?你还是唤我徒儿好了。”
那少年不慌不忙,呛啷一声,腰间长剑回声出鞘,迅如闪电的一翻一按,长剑搭在朴刀柄末悄悄一带,那朴刀便失了准头,被荡了开去。
当下王进朴刀一指道:“你这厮那里来的?如何晓得这很多?”
此人初来之时,发觉本身已变成女子之身,天然是心中大沮,但她生性豁达,久而久之倒也没放在心头,只是生前风俗,常常穿戴男装,和男人普通的习武豪饮,小小年纪便在蓟州独龙岗闯下名号来,又聪明机变,扈家庄高低也都服从其命。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天下与水浒天下普通,都是三分史实,七分假造,很多史实都与本来所知的不一样了。
王进想不到这少女如此混赖,王母笑眯眯的在顿时劝道:“儿啊,人家帮过咱母子,收了为徒也无妨啊。”
那少年神采涨红顿足自语道:“早不来、晚不来,恰好这时候来,贼老天,你玩我呢?”跟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粗布小包扔了畴昔,大声道:“王教头,我可没伤在你手上,这是沿途我截获的海捕文书,几个暗中跟踪你们的官差我也替你们打发了,腰牌俱在此处。只是你现下真不能去延安府,此处乃是华阴县,前面是少华山,山脚有个史家庄,你们母子可在此处住个一年半载的,等风声过后,再去延安府也不迟,不然你真会扳连了种谔,言尽于此,本少爷先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