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道:“立毒誓我也不信,只是我这里有趟法儿,可做在你两个身上,有这法儿在身,不立毒誓也可托你两个。”话音方落,三娘又蓦地向前,此次武松有了防备,待她一动时,便即脱手,但不想三娘滑如泥鳅,竟然从他身边又溜畴昔,武放手上一抓,却将半幅衣袖都扯了来。
武松见了,叫声:“少停!”当即举刀跳进圈内,隔开三娘那口双刀,那两口儿趁机退到一旁,都是被杀得惊出一身盗汗来。三娘见劈面之人是武松时,手上刀略略顿了顿,只看着武松道:“武二哥,你让开,待我成果了这两个杀人魔头,再与你说话。”
三娘也未几话,口中森然道:“也好,我就杀了你两个!”话音才落,三娘形如鬼怪,从武松身侧滑过,便欺上身去,提刀便砍。饶是武松技艺高强,也不由吓了一跳,仓猝挥刀一阻,但还是慢了半分,三娘那两口刀别离砍中张青肩头,划伤孙二娘手臂,只是因被武松禁止,入肉不深。
武松并住那两口刀,口中急劝道:“扈小哥,听我一言,这人间如此多,落草的豪杰剪径的能人,都干这等事,你杀这两个轻易,还能将其别人都杀了么?”
见两个吞了药丸,武松仓猝问道:“扈小哥,这是甚么药丸?”
武松呆了一呆,再看时,却见三娘并未动刀,只是脱手如电,在两个头上各取了几缕头发来,再看三娘时,半截乌黑藕臂都露在了内里。
两个大骇,一来没有筹办,二来三娘脱手如电,是以着了手,当仓猝跳开几步,三娘又待上前,武松仓猝并住道:“扈小哥且慢,另有商讨。”三娘又停刀来,只看着两个冷冷的道:“我此人但是认准的事,便必然要做到,武二哥只护得了你两个一时,却护不了一世!我再问一遍,第三件事,答不承诺?!”
只一会儿工夫,两口儿已经被三娘杀到手忙脚乱,一来两个兵器不趁手,二来技艺差三娘太多,三来这趟三娘动了真火,是以只几个回合便遮拦不住。
三娘闻言,想起缠累武松之事,心头一软,手上双刀这才渐渐垂,目光凌厉的扫过张青孙二娘两个,冷冷说道:“要我饶了他两个,须得承诺我三件事!”
少时拌成两个泥丸来,三娘取了出来,放到两个面前道:“也不消发誓,两位吃了这两颗药丸来,我便信了。”张青道:“这是何物?”孙二娘也道:“莫不是毒药?”
两口儿也被三娘那副技艺吓得不轻,知她所言是实话,武松毕竟还是要去孟州,总不会照看两口儿一辈子,但如果武松拜别了,三娘又转返来,两口儿但是抵挡不住的。
武松见说,心头一宽,仓猝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三娘斩钉截铁的道:“第一,教他两个今后洗手,不再干这杀人吃肉的恶事!本日便清算产业,烧了这草庐旅店,我能够修书一封,让他两口儿持书投二龙山鲁提辖之处落草!如此能够依得?”
便在十字坡旅店里,三娘看着武松张青孙二娘一干人等,缓缓说道:“朝堂上,官府在公堂上吃人,乡野里,能人在盗窟里吃人,我创少华山的替天行道之事,便是要除恶扬善,锄强扶弱,荡尽人间不伏侍,还人间一个朗朗乾坤!甚么是豪杰?甚么是豪杰?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,侠之小者,为友为邻!这两口儿做的事,又算甚么豪杰所为?你两个如果敢杀些赃官贪吏土豪恶霸,便是将这些恶人肉做了包子,我也乐意吃上几口,还要竖个大拇指,赞你两口儿是条豪杰,是个豪杰!可你们所杀的人呢?都是过往的布衣百姓行脚客商,他们做了甚么恶事,要遭你们毒手?!这是豪杰行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