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将出那两匹锦缎道:“昨日遇见武二哥,听得兄长、嫂嫂两位也在阳谷县,是以本日特来拜见,也无甚礼品,取两段布匹与兄长、嫂嫂做几件衣裳来。”弓足满脸堆欢,笑嘻嘻道:“二叔,初度见面,如此厚礼,如何使得!既然叔叔把与奴家,不敢推让,只得接了。”
三娘暗道:“这女子定然便是潘弓足。”公然见得武松与三娘两个踏着那乱琼碎玉而来,那妇人揭起帘子,陪着笑容驱逐道:“叔叔酷寒。”又望三娘一眼道:“怎生还引一名小官人来此?”佰渡亿下嘿、言、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
入得门来,武松便把毡笠儿除将下来,三娘宽了狐裘。弓足双手去接,武松道:“不劳嫂嫂生受。请看顾扈小哥来。”自把雪来拂了,挂在壁上;解了腰里缠袋,脱了身上鹦哥绿丝衲祆,入房里搭了。弓足回身接了三娘狐裘,替她挂了。
弓足仓猝行了礼道:“既然是叔叔结拜兄弟,叫扈官人便生分了,便唤声二叔可好?”三娘忍住笑,回了一礼道:“我也普通唤声嫂嫂好了。”
武松便脱了油靴,换了一双袜子,穿了暖鞋,也给三娘寻来一双暖鞋,三娘也不避讳,便换了暖鞋,两个各掇个杌子,自近火边坐地。
两个来坐定后,武松问道:“哥哥那边去未归?”弓足道:“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买卖,我和两位叔叔自饮三杯。”武松道:“一发等哥哥家来吃。”
到了武大师中,却只弓足在家,弓足忙将三娘入屋内坐了,先取火盆与三娘向火,搬些按酒、果品、菜蔬,摆在桌子上,请三娘吃酒。
武松朝晨也起个早,赶去县里画卯,直到日中方才办完公事,便顶着散雪望狮子楼而来。三娘早在窗边见到,唤一声后,取了昨日买好的些酒食果品,装了一个食盒,又将出两匹锦缎,三牛皮水袋的透瓶香美酒,下得楼来,便在街上接住武松,两个结伴便投紫石街武松兄长家而去。
说罢弓足低头又道:“三娘,我只道你是位男人,刚才做出这等事来,你不会轻贱于我吧。”三娘道:“嫂嫂,此事我自会烂在肚里,只是嫂嫂此后切勿再做此等事了。”当下三娘直将话来劝弓足,两女便各提及胸中事来。
朝晨雪未停,三娘起家穿了厚厚狐裘,还是做男装打扮,推窗看雪,忍不住赞了一声。怎见得好雪,恰是:眼波飘瞥任风吹,柳絮沾泥如有私。粉态浮滑迷天下,巫山云雨未为奇。那一场雪,直下个不歇,却似银铺天下,玉碾乾坤。
正说话时,弓足在外间唤道:“请两位叔叔外间吃酒。”两个应了声,转出外间来,只见弓足在外间桌上排铺了些按酒、果品、菜蔬,鸡鸭羊肉倒是三娘带来的。
这天三娘寻人打了支金钗,便是筹算送予弓足,又购得一块上好玉石,寻人镶在一条腰带上,筹算送予武松,又寻人按武大身材做了套新衣,便上门来寻武松。
弓足吃了几杯酒,一双眼只看着三娘的身上,饶是三娘面皮甚厚,也吃她看不过,只低了头,不恁么理睬。武松那边又有透瓶香美酒时,只顾吃酒,甚是欢乐。那三袋子透瓶香倒是大半武松吃了,只吃了个酩酊酣醉,武大与三娘自将武松扶回屋内安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