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点头道:“若然禅位能顺利,太尉便是凌烟阁首功,建国立朝以后,定然以三公之位待之,名留青史。”
三娘笑道:“后代不会骂你的,我非昏君,你非庸臣,何骂之有?”顿了顿三娘又问道:“你这般主动驰驱,教女帝禅位于我,但是另有另一个启事?”
公然朝廷派了宿元景亲身来洛阳传旨,白胜便护送宿元景一同西来,一起大将所过之处与金军发作过的战况都一一说了。听了以后,宿元景叹道:“文能安邦,武能定国,扈太师真乃擎国石柱也。”
三娘沉吟半晌后道:“莫非就没人能劝说宗老将军?我担忧如果老将军班师后,在朝中闹出个甚么以死殉前朝的戏码,也是教人尴尬。”
三娘哦了一声道:“李纲此人不是更加忠于宋室么?”宿元景点头道:“李纲此人,人如其名,刚正忘我,在廷之臣,奋勇不顾、以身任天下之重者。其实在李纲心中,天下军马、社稷安危实则重于君王。去岁金兵犯境,徽宗南逃,李纲便敢冒大不韪,上书奏请徽宗传位钦宗,而不是力劝徽宗留下抗敌,足见李纲重国而不重君。只要于国无益,何报酬帝,实在他并无太多成议。现在李纲被贬夔州(白帝城),臣请亲身去一趟,当年陈述短长,定可教他支撑禅位。而李纲与宗泽交谊相厚,再加上黄裳、御史大夫陈过庭一同前去劝说,定可见效。”
宿元景沉吟半晌后俄然喜道:“臣保举一人,有此人出马,或能劝服宗泽。”三娘哦了一声问道:“倒是何人?”宿元景道:“便是去岁去岁镇守东京的李纲。”
宿元景却道:“柔福帝姬继位,乃是二帝被囚,不得已而为之,现在二帝蒙难,赵宋断嗣,新继位女帝无才无德,难以服众。自古主弱臣疑,非天下之福。当今之世,论声望权势,也只要太师当配开朝立国,改朝换代,当趁金外洋迫未消之时,尽早定国。”
听了以后,三娘微浅笑道:“女帝继位不敷三月,今岁都还在用钦宗靖丰年号,来岁方才用女帝新年号,就这般仓猝禅位,只恐天下非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