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文炳道:“这趟官军复来,必然千万谨慎,我只怕官军稳扎稳打,与我对峙耗损,我一庄之力,如何能与雄师相抗?独龙岗回旋之地太小,胡杨林盘陀路虽险,但官军真发狠来,一把火也便烧了,只怕难以对峙。”穆弘道:“打便打,怕官军个鸟。”
全军齐备后,犒赏全军,限日下起行,大刀阔斧,关胜、凌振、宣赞、郝思文四个引军,便杀奔蓟州来。直教龙离大海,不能驾雾腾云;虎到平地,怎地张牙舞爪?恰是:贪观天上中秋月,失却盘中照殿珠。
话休絮繁。宣赞领了文书,上马进发,带将三五个从人,不则一日,来到蒲东巡检司前上马。当日关胜正和郝思文在衙内论说古今荣枯之事,闻说东京有任务至,关胜忙与郝思文出来驱逐。各见礼罢,请到厅上坐地。关胜问道:“故交久不相见,本日何事,远劳亲身到此?”宣赞回言:“为因蓟州白莲教妖女反叛,宣某在太师面前,一力保举兄长有安邦定国之策,降兵斩将之才,特奉朝廷敕旨,太师钧命,彩币鞍马,礼请起行。兄长勿得推却,便请清算赴京。”
花荣与刘唐两个来到庄上,将三书六礼之事办好后,来到堂上面见三娘。刘唐道:“便在来时,听闻官军大肆进犯,天王哥哥那边本来只顾要提兵来救,但得了娘子手札后,方才作罢,只遣我两个前来遣媒下娉。本来我两个路上还深思,如果到了庄内,另有一番厮杀,却不想那官军赶上扈娘子,败得如此之快。”花荣也叹道:“此前鄙人对天王只顾服从娘子之言,很有微词,但现在见娘子手腕,方才晓得天王哥哥方是有真正的识人之明。待娘子与天王结婚后,帮手天王,我梁山定可发扬光大来。”
十余今后,花荣、刘唐两个办好婚仪差事,便告别先回梁山去,三娘等人送出庄去。临走时刘唐喜道:“扈娘子,下趟来,便接你去梁山,一众兄弟都盼你上山来。”三娘笑了笑道:“只愿官军那边能比及来岁去,不然只怕他又来征剿,婚期又得推迟了。”
却说花荣、刘唐两个便在庄上住了十余日,便将三书六礼都办备下来,将晁盖、三娘两人八字一合,选定了谷旦,便在十仲春初旬日上。谷旦已定,太公大喜过望,便教赶制喜服凤冠,购置嫁奁书礼,只比及了谷旦,便行嫁娶大礼。
回到帐内,首尾之事摒挡定后,三娘便在庄上大摆庆功宴,接连摆了三日三夜的流水筵席大肆道贺。又有梁山花荣、刘唐两个,带了聘礼前来,扈家更是喜上加喜。
穆弘笑道:“有公孙先生在,便是有十万雄师来又如何?只消作起法来,我等趁乱一阵冲杀,便可大获全胜。”三娘点头道:“先生道术只可出其不料、掩其不备。上趟官军吃了一回大亏,官军那边岂会不防备?或会请道术高人前来,并且道术最忌肮脏之物,他那边又或是用些黑狗血之物,先生神通定然能力大折。”
顿了顿三娘问道:“汤隆、孟康两位头领乔装前来蓟州,却不知到了那里?”黄文炳道:“日前得传书,说将至东京。”三娘道:“教他两个先在东京等待,这里请时迁兄弟去东京走一遭,密查动静,并带我一封手札去,请汤隆兄弟办一件事来。蓟州那边留郑鹰在那边密查动静便了。”
花荣道:“娘子放心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既然梁山与扈家定了婚事,若官军再来,定然会来援手,岂会教扈家独挡官军?说到底,娘子反了朝廷,也是因救公明哥哥之故。”三娘笑而不语,两个便拜辞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