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却缓缓点头道:“此趟交战,没有外援。”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道:“此乃郑鹰、时迁兄弟自蓟州府刺探而来的动静,蓟州府陈曦真那边,为防梁山军马来援,已经下书至曾头市,教曾头市起兵马,筹办半道截击梁山来救兵马。我本日一早,已经飞鸽传书梁山,将此事报知梁山,请晁天王按兵不动,以防在来援路上,被人所算。”
一夜之间,独龙岗上,集兵点将号角声不断于耳,家家户户送懦夫出门,各家门前皆挂红绫,祈求战事得胜。当夜集齐兵将,便在独龙岗军寨内将息一晚,次日半夜造饭,四更皆饱食了,五更各军整束伏贴,便在场内誓师祭旗已了。
翌日凌晨,三通炮响后,前军李应早惹人马下岗,向蓟州方向官道而去,虽已经是夏季,却喜和暖。前军到了岗下三十里外,当道安营,随后各军连续到来,联营七座,扎住营寨,筹办迎击官军。
三娘收军,退回寨内,屯住军马,且教摆布刀斧手,簇拥彭玘过来。三娘瞥见,教统统解其缚,栾廷玉上前,亲扶入帐中,分宾而坐。
呼延灼瞥见大怒,撇了穆弘,忿力向前来救,那边韩韬出马,接住穆弘厮杀。三娘见呼延灼杀将过来,便拍马来迎敌。呼延灼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三娘,瞋目相视,两个方一交马,双鞭对双刀,两般兵刃订交,直见火星四射,脆响不断于耳。
黄文炳道:“庄主,小人倒是如此计算:官军初至,先进兵庄外,于野地迎敌,以探真假,再做定策。可请扑天雕李应打头阵,西席栾廷玉打第二阵,没遮拦穆弘打第三阵,将前面三阵,一队队战罢如纺车般转作后军。庄主亲身带引其他弟兄,引大队人马押后。水路中可请李俊、张横、张顺、童氏兄弟,驾船策应。却教扈成、穆春两位,引步军分作两路,埋伏救应。柴大官人引裴宣、蒋敬分守三庄。不知庄主张下如何?”
左一带为栾廷玉、李应、穆弘、扈成、李俊、张横、张顺、马麟、欧鹏、吕方、郭盛、穆春、童威、童猛,并众头领,右一带为柴进、裴宣、蒋敬等诸文士。
见得阵中出来一员女将,呼延灼悄悄吃惊,猜想此女便是贼首一丈青扈三娘,没想到此女会亲身出阵斗将。彭玘那边见又来一员女将,只恐呼延灼吃力,当下径直来战扈三娘。
三娘那双刀却在怀里,见呼延灼提起右手铜鞭,望顶门上打下来。却被三娘眼明手快,夙起刀只一隔,右手那口刀,望上直迎起来。却好那一鞭打将下来,正在刀口上,“铮”地一声响,火光迸散,呼延灼只觉手上巨力涌来,反倒将本技艺臂震得酸麻。
却说三娘调集诸将商讨如何抵敌官军,便在独龙岗军寨聚义厅上,当中扈三娘坐定,一身元红狩服,头冠乌帽,手持日月罗扇,美目流盼之下,端的便是唯美凌厉,惊才绝艳。上首入云龙公孙胜,下首智囊黄文炳,左一带以栾廷玉为首诸将坐定,右一带以柴进为首诸文士坐定。
三娘也不再说,两个又在阵前厮杀三十余合不分胜负。三娘见呼延灼双鞭守御周到,赢不得他,转马便回。呼延灼纵马赶来,栾廷玉见了,便挺枪纵马向前,迎住厮杀。
栾廷玉挺起铁枪,直奔呼延灼,李应自把军马从左边踅向山坡后去。这里呼延灼自战栾廷玉。两个恰是敌手:枪来鞭去花一团,鞭去枪来锦一簇。两个斗到五十合之上,不分胜负。
呼延灼后军也到,天目将彭玘横着那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刀,骤着五明千里黄花马,出阵痛骂穆弘道:“反国草寇,何足为道!与吾并个胜负!”穆弘大怒,也不答话,便与彭玘交马。两个战二十余合,呼延灼瞥见彭玘力怯,纵马舞鞭,直奔穆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