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得人来,三娘不慌不忙,顺手一挥,手中一把铜钱掷出,却正中茶寮门沿上十余个瓦罐坛子,尽皆打碎了来,内里菜油、香油等引火之物倾泻而下,十余个做公的便被浇了一头一脸。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,却说何涛自牢中换出白胜佳耦后,自转到州府衙门口一处茶寮前,此时天气已蒙蒙发亮,茶寮早早的开了门来,何涛迈步入内,却见三娘一身男装端坐在那边。
一众公人、土兵一发声喊,如同乱头苍蝇,四周乱闯,何涛心头大惊,正欲遁藏时,无妨三娘纵身从茶寮屋顶撞出,落到街上,鸱吻刀从左至右,交斩而下,将何涛拦腰挥做两段。不幸何涛一世公人,就此化作一缕亡魂。
晁盖大怒道:“谁敢起这般歹念,我晁盖便不认他这个兄弟!”三娘笑笑说道:“正所谓兄弟如手足,老婆如衣服,我俩个真结婚时,便不是兄弟手足,而是老婆衣服,保正哥哥又真能做到断手足,保衣服么?”
晁盖道:“官人,那说的到底是谁?”三娘笑道:“保正哥哥归去细想一番,我与公孙先生拜别后,谁得益最大,便是谁了。保正迟起初防备此人,此人智计颇高,若无万全之策时,休要动他,不然只怕反被他所算。”
何涛嘲笑道:“现在你在这济州府里,又是孤身一人,我看你如何能逃!”当下大喝一声道:“拿人!”摆布做公的、一众土兵一发声喊,各举兵刃便抢入茶寮来。
跟着三娘起家来,挥亮火折子,便掷于其上,只见火光轰然一亮,只将茶寮门口烧出一道火墙来。一众做公的身上着火,各自鬼哭狼嚎的奔出店来,当场上不住打滚。
晁盖只得应了,三娘取出一封信函来道:“这里有封手札,给我师哥的,等他返来,保正哥哥亲身交与我师哥,师哥必然对保正哥哥甘效死力,只要保正哥哥还掌着盗窟兵权,谅也无妨。”
晁盖只得忍住话头,只听三娘续道:“天生我便是个女儿身来,但自小做男儿汉来养,经常便想,男人又如何?我便是女儿身也要做出一番奇迹来,巾帼不让须眉,休说我这女子不如男。是以不知吃了多少苦头,方才气有了些成绩,我辛苦一番,岂能等闲与人做嫁衣?保正,我说了,你也休怒,与你出主张之人,定然就是想借着这个势头,将我赶下山去。”
何涛惊得目瞪口呆,就在此时,茶寮里转出一名道人来,恰是公孙胜,只见他手持松纹剑,口中念念有词,跟着长剑一指,喝一声:“起!”顿时暴风高文,风助火势,直将那把火烧出店外,街上三四百人尽皆四散回避。
三娘又取十余坛香油,接连掷出,便连街劈面的府衙大门也掷到,那把火便一起烧将畴昔,公孙胜不住催动风势,济州府衙顿时被大火烧了起来。
当下两个望北路而来,走了不过三里地,公然见到两个步兵都头引了五七百人便在官道上围定晁盖一干人等,两厢里正在厮杀,晁盖、刘唐两个固然勇猛,但周遭皆是十余柄留客住、挠钩、锁套上前搭来,眼看便要遮拦不住时,三娘娇叱一声,鸱吻刀出鞘,刀光一闪之间,十余柄留客住、挠钩、锁套皆被划断。
何涛道:“闲话休说,我已按官人叮咛,将事情办完,请将解药并誓文、供状取来。”
一声断喝后,附近市道街角一发声喊,撞出三四百个做公的并处所土兵,个个手拿朴刀、钢叉、留客住、锁套、挠钩等,将茶寮围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