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闻言皱眉道:“来的如此快?”郑鹰道:“恰是,只怕庄主婚事又要延后。”三娘淡淡一笑道:“旬月后,只是晁天王差人来遣媒下娉,三书六礼,这些礼节之事,庄上自办好便了,待我大破官军以后,庆功酒便与婚宴一同办来,到时候再嫁不迟。”郑鹰道:“庄主所言甚是。”
随后郑鹰命人送来饭食,三娘便在屋内坐下,一口口的用饭,但见她如同嚼蜡普通,只端一碗白饭吃,便连一箸菜也不夹。郑鹰刚想开口劝时,三娘却淡淡的问道:“蓟州官府那边有何动静?”
黄文炳、栾廷玉到来,三娘便将官军意向说了,两个闻言都是大惊。黄文炳道:“上趟败了陈曦真,乃是他与祝家联军,两厢不谐,又初度比武,傲慢轻敌,方才着了我等之手。现在陈曦真在蓟州练兵,闻得已经得了万余精锐官军,又有呼延灼等三将,统兵两万前来,只怕此番便是一场恶战。”
黄文炳闻言大惊道:“这蓟州统制官与曾头市结成姻亲,便是应对我扈家与梁山姻亲而来,两家迟早沟壑一起。”三娘道:“恰是如此,我这里已经着时迁刺探动静,只要探得曾头市那边迎亲行伍何时前来迎亲,我便在半途伏下军马,将他新娘抢了,搅黄他两家婚事来,我看他两家这门婚事还如何能成!”
栾廷玉笑道:“庄主这战略忒暴虐了些,须知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门亲啊。”三娘哼一声道:“成大事,不拘末节,何况只是一门婚事?那陈丽卿擒来了,如果晁天王看得好了,便一同带去,做个陪嫁丫环,这回便不再还他陈曦真了!”
一声清脆之声后,三娘捂着俏脸,满面惊奇的回过甚来,只见丽卿泪珠滚落,眼中倒是抱恨,只泣道:“你还来做甚么?便去做你的压寨夫人便了,你当我是甚么?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么?”
陈丽卿珠泪不止,最后听完,幽幽叹口气道:“既然他待你如此情深,你又亲口应了婚事,自筹办做新娘便可,还来寻我何为?”
两个尚未开口时,三娘却冷冷的说道:“筹办回庄!”两个松了口气,时迁忙上前道:“庄主,先吃些饭食,小人这便去清算行装。”三娘嗯了一声,却又道:“时迁,你留在蓟州,与我密查一件事来。”
三娘拉住丽卿玉手问道:“听闻你要嫁我师兄史文恭?”丽卿面色一寒,抽回击来,愠道:“那又如何?那****便说了,你要嫁人,我也自寻人嫁了,自此两人再不来往,婚嫁各不相干,你还来问甚么?”
黄文炳道:“庄主成竹在胸,我两个倒是虚惊一场。”三娘沉吟半晌道:“破他连环马轻易,但就怕陈曦真此人难缠。此趟前去,更是听闻他要将女儿陈丽卿许配与曾头市教头,我那师兄史文恭来。”
三娘嗯了一声,目光安闲,只淡淡笑道:“呼延灼?连环马?”郑鹰不明连环马,正待问时,三娘却又问道:“那呼延灼三处军马何时到蓟州?”郑鹰道:“听闻便在旬月以后。”
陈丽卿拭去泪水,冷冷的说道:“你在乎别性命,便是内心只要他来。他当众如此辱你,你还巴巴的去救他,弃我如草芥。你可晓得,我回到蓟州后,生了一场大病,几近性命不保,当时候你只与你的晁盖哥哥相聚一处,我却在病榻苦苦挣扎。当时我便发誓,再不见你!你此时又来找我何为?!”
三娘大急道:“丽卿,事情并非如你所想,晁盖他那日据婚,便是想成全我来,你听我细说。”当下三娘便将那晚晁盖听得她俩人说话,随后比武得胜,又再据婚之事一一讲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