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道:“大官人听好了,我蔡家也不白要你的,一应药材票据开了来后,采办齐备,我自会与你一张签条,上有我父亲印信,待得药材运到东京后,便算还你的药材钱。”
那女子道:“这个无妨,我便在阳谷县等待些光阴便了。”跟着看了看西门庆,口中又道:“这些药材货值是多了些,大官人若不放心时,我便与欧虞侯、马虞侯两个一并先住到大官人府上如何?”
却说西门庆满心欢乐,得店家引到楼上时,只见梯口一屋内房门开处,便撞出一条大汉来,身着大红丝衲绸袄,一顶青布方巾,一双眼只盯着两个喝问道:“店家,引甚么人来?须知楼上几间房屋都是我家包下了的。”
那女子虽只说了一句话,但那声儿便好似出谷黄莺般娇娆,只听得此声,西门庆半边身子都酥了。可却一听那话时,顿时又心凉了半截,本来那屋内娘子都不肯见本身的面儿,若不得见面,本身空有一番撩妹本领也是无用。
西门庆闻言心下暗喜,总算还是勾得这小娘子见面,他自傲以他的面貌与手腕,只消能坐下说话时,迟早定能教这小娘子投怀送抱。欧鹏无法只得引西门庆进屋,西门庆整整衣冠,将那折扇轻摇,故作萧洒,迈步跟着欧鹏进屋。
那女子道:“听闻西门大官人运营药材,附近州县药材皆在大官人把握?”西门庆道:“恰是如此,阳谷、清河等几个州县药农,药贩,最后皆要把药材将来卖与我,是以说皆在我把握。”
那女子道:“我便是姓蔡,行三,家父姓蔡讳个攸字。”此言一出,西门庆更是心惊,仓猝拜下道:“本来娘子是蔡太师远亲孙女,小可真是有眼无珠了。”
那女子却不知本身一双玉足又着了这淫贼之眼,笑了笑只道:“大官人说的倒是好听,也是往太师面上贴金。实在东京药价何时曾低过?只是听闻去岁太师半子梁中书大人奉与太师的生辰纲被人劫了,想来也只是太师想门下药局多赚些财帛,是以囤积居奇罢了。”
那女子悄悄一笑,又如翠鸟啼转,西门庆心头又是一热,低头只见那女子一双玉足便在桌角,那双玉足却未曾穿鞋,只套了轻浮丝绵白袜子来,端的是小巧玉致,忍不住吞了口馋涎。
内里一个清脆女声道:“哦,这等事不必知会我,你本身拿主张便可。”
那店家仓猝唱喏道:“欧大官人息怒,这位乃是本县运营药材的第一大户,西门大官人,听闻欧大官人等专到此地采办药材,是以特来问讯。”
当下她不慌不忙的又取出一纸公文又道:“只因我蔡家虽在京东西路囤积药材,但东路上却另有药材流出,是以也要将东路药材一并收买囤积。本来到了此地后,便要将此公文送到县里去,只因看本日县衙里道贺甚么打虎豪杰,人多眼杂,是以想待明日再去。既然现下大官人在此,附近药材又皆在你手,便也就不必轰动县里,你看了公文后,自与我采办药材了便了。”
欧虞侯、马虞侯两个请蔡娘子上了肩舆,西门庆当前带路,便一起望西门庆府上而去。
西门庆闻言微微皱眉,心下有喜有忧悄悄道:“公然脱手豪阔,只将这家客店小楼都包下,看来那女子必然是大族令媛,王谢贵女,定难动手。但若真能勾动手来,人财兼得便是天大的功德。”
说了以后,屋内毫无动静,欧鹏皱眉道:“西门大官人,莫说是万贯大买卖,便是十万贯大买卖,我家仆人已经教我来商谈,我便做得了主。”两个说话时,轰动了一旁的马麟,引了数名铁卫也出得屋来,几个站在西门庆面前,只见这几个护院的都普通的孔武有力,威风凛冽,到教西门庆一阵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