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胜道:“自古攘外必先安内,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鼾睡?某料方腊一旦被灭,下一个必然是削藩梁山。”
当晚屯兵于枫林渡口,三娘在帐中,军前来江南密报,直说宋军宗泽所部与方腊义兵在睦州会战,两边互有折损,只因方腊后盾不济,最后只得退兵。
宣和三年十月,童贯、谭稹分兵两,由王禀、刘镇等别离带领,向杭州和歙州进发,意欲与宗泽所部在睦州汇合。
黄文炳道:“观方腊起兵,仓促行事,现在朝廷年初时已经关了应奉局,夺职了朱勔一党,就连官家都下了罪己诏,这一手清算民气公然短长。现在方腊义兵所到之处,已经不再是一呼百应。而所攻占州县,虽从者云集,但多都是些老弱妇孺,可战之兵太少。并且所占之地,虽也是赋税广有,但毕竟只数州之地,难以抵挡朝廷天下之力。现在原武得救,十万西军得以保存,稍后定然是这十万兵马南下助剿,方腊那边则势危矣。”
玄月初,童贯请旨,统领从原武回京的十万西军精锐南下助剿。道君天子便即令童贯任江、淮、荆、浙等路宣抚使,谭稹任两浙路制置使,宗泽改成两浙路兵马总管,集结京畿的禁军和西军一共十五万,南下弹压叛逆。
三娘吟诗罢,一旁卢俊义只道三娘是想起亡夫,便劝道:“师妹切莫伤感,晁天王在天之灵,见得师妹能替众兄弟谋得这般前程,也该安眠了。”
三娘道:“为军的人,学射弓箭,是本领的事。射的亲是你能处。我想宾鸿避寒,离了天山,衔芦过关,趁江南地,求食稻梁,初春方回。此宾鸿仁义之禽,或数十,或三五十只,递相谦让,尊者在前,卑者在后,挨次而飞,不越群伴;遇晚宿歇,亦有当更之报。且雄失其雌,雌失其雄,至死不配。此禽仁义礼智信,五常俱备:空中遥见死,尽有哀鸣之意,失伴孙,并无侵犯,此为仁也;一失雌雄,死而不配,此为义也;顺次而飞,不越前后,此为礼也;预避鹰雕,衔芦过关,此为智也;秋南春北,不越而来,此为信也。此禽五常足备之物,岂忍害之。天上一群鸿相呼而过,正如我等弟兄普通。你却射了那数只,比俺兄弟中失了几个,世民气内如何?兄弟此后不成害此礼义之禽。”
四月下旬,高俅兵马至三晋之地,初战得利,再战得胜,三战被围原武,梁山军马一夜之间兵临黄河,黄河南岸州县风声鹤唳、草木皆兵。令人大出不测的是,宋廷就此局势,是战是和却足足会商两个多月光阴,至闰蒲月下旬,梁山烧毁原武屯粮,宋廷十余今后终究议定招安,遣宿元景出使招安。
于路行了数日,到一个去处,地名枫林渡。那枫林渡在宛州部属内乡县枫林山之南。此时已经是入秋时节,那山泉石美人,三娘在顿时遥看山景,山黄叶落,仰观天上,见空中数行塞,不依挨次,凹凸乱飞,都有惊鸣之意。
三娘苦笑起来,听得卢俊义的话后,三娘才明白为何本身心中苦楚,睹物伤情,只因大功胜利之时,摆布却无所爱之人在彼,是以不免难过,不觉心境更是飞到了梁山,只想着早些见到尚在梁山的陈丽卿与玉莲。也不知她们现在如何,晓得本身干成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来,会如何说?在内心深处却又想起晁盖来,如果他还在,又会如何说呢?他一贯是看不起女流之辈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