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元景与闻焕章都是哭笑不得,闻焕章更是皱眉想道:“莫非这女子真是只认钱利的小女人?还是她到了此时,还在讳饰?如果这般,这女子心智当真可骇。”
闻焕章闻谈笑道:“既然朝廷已经答允招安开镇,那女泊主迟早必然答允,她胸中丘壑又岂是只把持一方?退一步海阔天空,又岂会因那戋戋数百万贯而断?”宿元景皱眉道:“我也是这般劝说她的,但她好似不为所动。如果她差了那点赋税,不肯撤围或是华西朱武所部不肯东迁而来,如之何如?”
三娘耸耸香肩道:“这倒要问你们朝廷了,何故我求的赎买之费只要八百万贯。”
却说三娘那边,宿元景走后,帐内屏风后俄然转出一人来,此人青袍包巾,一脸干瘪模样,竟然倒是梁山留守济州的智囊黄文炳。
黄文炳思忖半晌后道:“小人猜想,主公让史大郎前来,只要一个启事,便是摆设华西之地,明迁埋没之事!”三娘笑道:“明迁埋没,这个词创得好,你且说说看。”
只见他转出身来,长长一揖,笑道:“恭喜泊主得偿所愿,总算逼得宋廷答允开镇一方,以山东之地为本,运营数年,待得天下有变,提兵出山东,便可介入天下!”
宿元景与闻焕章低头沮丧的回到帐内,两个商讨这事,闻焕章道:“这泊主好生存算,少了些许钱都不准。如果她那边又断了城内通道,粮草柴薪都运不出来,城内雄师又要刻苦头了。”
黄文炳笑嘻嘻的说道:“主公向宋廷要钱,也只是慢其军心的战略,好让朝中大家都觉得主公只讲钱利,胸中并无野心。既然如此,戋戋小利何必计算?”
黄文炳哦了一声道:“小人大胆猜一猜,来人但是华西史大郎?”三娘抿嘴笑道:“你这般揣摩上意,可不是件功德哦。”黄文炳一惊,仓猝请罪,三娘摆摆手道:“罢了,以你的聪明才干,也能猜到,若你都猜到了,还装傻充愣,我倒是不放心了。”
黄文炳面前一亮道:“主公另有计算?”三娘笑道:“恰是!”顿了顿三娘道:“这几天便先与宿元景磨一磨,一则向他持续讨要那所差的赋税数额,坐实我这贪钱女子的名声,以慢宋廷。二则这些天我都在等一小我来此地。”
再说宿元景在帐内等了一天,也不见三娘派人再来传唤,心内非常忧急,闻焕章却道:“太尉莫急,此乃那女子欲擒故纵之计,最多比及明日,必有动静。”宿元景听了稍稍放心,只在帐内等待。
两人在大营见得,大队军马又在变更,都是心中大奇,恰好赶上关胜领军,闻焕章识得关胜,仓猝上前悄悄问了以后,方才晓得本来明天一早,三娘命令变更兵马,又再次完整围住原武,将本来承诺放开的北门也围上,不准城内军马百姓出城来打柴了。
宿元景沉吟半晌后道:“不若先生去一趟城里,与高太尉商讨商讨,看看这差着的两百万贯财帛可否由太尉并一众军将凑了出来。”
闻焕章忍气道:“泊主在华西运营琉璃美酒,在梁山开收厘金,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,一两百万贯何足道哉?”三娘瘪嘴道:“我此人小时候穷怕了,现在这很多人跟着我混饭吃,都是贫苦出身,可不像你们这些人,都是脱手豪阔的土豪,那差着的两百万贯必然要补齐了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