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公另有些不信时,鲁智深智深穿了衣裳出来道:“洒家不是别人,俺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,为因打死了人,削发做和尚,休道这两个鸟人,便是一二千军马来,洒家也不怕他。这位扈官人便是威震西军的豪侠义士一丈青,与夏奴大战几场,杀败夏奴第一懦夫的便是他了。你们世人不信时,提俺禅杖看。”
那刘太公一心只要那和尚劝他,便道:“老夫自引大王去。”拿了烛台,引着大王,转入屏风背后,直到新人房前。太公指与道:“其间便是,请大王自入去。”太公拿了烛台,一向去了。未知凶吉如何,先办一条走路。
周通这才将起来,翻身上马一溜烟的去了。刘太公见了大声叫苦起来,上前扯住扈三娘道:“小官人,你们可苦了老夫一家儿了!”扈三娘道:“太公休慌,那两个大王见到我俩时,还要祭奠叩首的,管束你庄上今后无忧。”
大头领道:“如果这两个名号便不会错。”二头领却道:“可那两个一个是姣美小相公,一个是胖大莽和尚,都不似传言中豪杰。”
却说三娘上前借宿,尚未开口,那庄客道:“小官人,日晚你引个和尚来我庄上做甚的?”三娘道:“我与这位大师结伴随去东京,错过宿头,想借宿一宿。”庄客道:“我庄上彻夜有事,歇不得。”
智深听了暗道:“公然如此。”扈三娘却抢着道:“俺们这位智深徒弟在五台山智真长老处,学得说人缘,便是铁石人,也劝得他转。教他转意转意,不要娶你女儿如何?”
没多时,庄客掇张桌子,放下一盘牛肉,三四样菜蔬,两双箸,放在鲁智深与扈三娘面前。两个庄客旋了两壶酒,拿两只盏子,筛下酒与智深、三娘吃。两个也不谦让,也不推让,无一时,酒肉都吃了。太公对席瞥见,呆了半晌。庄客搬饭来,又吃了,抬过桌子。
三娘眸子子一转,笑眯眯的问道:“你这里但是唤作桃花村?庄上家长但是刘太公?”庄客奇道:“你安晓得?”三娘低声道:“这位大师是位得道的高人,算出你庄上彻夜有忧?事,是以特来替庄上排忧解烦。”农户道:“既是恁的,小人去禀报太公来。”
刘太公把了上马杯,来到打麦场上,见了香花灯烛,便道:“泰山,何必如此驱逐?”那边又饮了三杯,来到厅上,唤小喽啰教把马去系在绿杨树上。小喽啰把鼓乐就厅前擂将起来,大王上厅坐下,叫道:“丈人,我的夫人在那边?”太公道:“便是害臊,不敢出来。”大王笑道:“且将酒来,我与丈人回敬。”那大王把了一杯,便道:“我且和夫人厮见了,却来吃酒未迟。”
扈三娘跟在太公身后,与众庄客自出内里安排筵席,鲁智深安闲房内藏了。太公叫庄客前后点起灯烛荧煌,就打麦场上放下一条桌子,上面摆着香花灯烛。一面叫庄客大盘盛着肉,大壶温着酒。三娘见太公心境不宁,便道:“太公放心,有大徒弟与我在,定教无事。”
半晌后,只见庄里走出一个白叟来。两个看那白叟时,似年近六旬之上,拄一条过甚拄杖,走将出来,问庄客:“得道高人在那边?”庄客道:“那边两个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