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荣得了家眷后,便命人引到阵后护住,又道:“另有清风寨刘高这厮一家长幼,与我等有大仇,也请交来,我等自当拜谢。”
宋江道:“也罢,话已至此,也无话可说,贤妹保重,三今后我等自来打这寨子!”说罢两个打马而回,随后引了一众军马便回清风山去了。
三娘、秦明、黄信三个转回寨内,各自坐定后,黄信不解,只问道:“扈娘子,归正我等也要分开清风寨,走前送他们一小我情也无妨,为何娘子恰好不允?”
那人上前唱个喏道:“娘子好胆量,单独一个来到这岭上。”三娘笑道:“如何来不得?”那人道:“就看娘子这等姿容,但路过能人出没的山头,还不吃人抢去坐了压寨夫人?”三娘笑道:“如果哪个来抢了我,那才是老寿星吊颈,嫌命长了。”
行了半日,巴过岭头,早瞥见岭脚边一个旅店,背靠颠崖,门临怪树,前后都是草房。去那树荫之下,挑出一个酒旆儿来。三娘见了,恰好腹中饥饿,便筹算前去吃些酒肉再行。
三娘沉吟半晌后道:“大官人计算的是,我便与秦统制、黄都监两位商讨,教两位并一众带来兵马都先留在庄上。想那蓟州祝家庄与济州梁山两处权势日趋坐大,有两位虎将留在大官人处,迟早看顾商路,以作威慑,我也放心些。那两位在此,还可作护庄,并操演庄客。只要大官人不嫌我少华山以客欺主便是了。”
那人出来,头上一顶破头巾,身穿一领布背心,露着两臂,上面围一条布手巾,看了三娘一眼,甚是诧异。本来三娘一起都是穿了套白衣裙布道,那人见三娘单独一个女子行过这岭来,是以诧异。
三娘笑道:“我晓得秦统制意义,两位是怕做客将留下后,大官人延揽于两位时,只恐我这里狐疑?”秦明道:“恰是这话。”三娘道:“统制与都监大可放心,我扈三娘疑人不消,用人不疑,两位我天然是信得过的。在柴大官人这里,我少华山派了很多人手前来相帮,庄内枪棒西席皆是我那边铁卫,各处管事都是我那边的文吏,两位也不是独安闲此,自有我盗窟中人相互看顾。并且我看秦统制夫人气色,大病初愈又连日赶路辛苦,如果再千里迢迢赶路去华州,更怕伤了元气。不若两位临时在此处住上半载,待统制夫人调度好身子,稍后我自会命少华山其他头领前来替回两位。”
却说三娘一起行医布道,一起往南,行了月余,早来到一个去处,瞥见前面一座高岭。三娘问了行路之人,路人只说道:“此处名唤揭阳岭,过得这条揭阳岭,便是浔阳江,到江州倒是水路,相去不远。”三娘谢了后,便单独一个赶着过岭来。
花荣见说了,皱眉道:“既然如此,那还请赐还家眷。”秦明、黄信两个只看三娘,三娘道:“花知寨家眷稍后便取来还与你们。”说完三娘便命黄信取来花荣家眷,便在两军阵前交还了花荣。
两个听了方才恍然大悟,都破口痛骂宋江心黑。骂了一回后,三娘教世人饱食一顿,黄信清算了行装,点了寨内财贿,满满装了几大车,又点了一众寨兵前来,愿跟从而去,便办理行装同走,不肯去的便还是留在寨内。
三娘入得旅店来,自把行李歇了,却坐了半个时候,不见一小我出来,三娘叫道:“怎地不见有仆人家?”只听得内里应道:“来也!来也!”侧首屋下,走出一个大汉来,怎生模样:红色虬须乱撒,红丝虎眼睁圆。揭岭杀人魔祟,酆都催命判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