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只是嗯了一声,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显是哀伤过分,不能理事。郑鹰当下便叮咛部下,便在庙里寻了一块门板来,将丽卿放在上面,教四小我抬了,郑鹰等人都步行牵马,请三娘上马,三娘却不肯,也是普通的步行,便这般一步步望那庄院而去。
当下三娘便应了道:“此事轻易,稍后便筹办些快马干粮与王爷,王爷便去燕京好了。”耶律敖鲁斡起家谢了道:“三娘子高义,虽说这趟你托名乃是酬谢我恩德,才来救我,但我也晓得,实在我对三娘子并无恩典,是你本身用了战略,方才得脱身。而三娘子操心救我,倒是实在的恩典,这一恩德,我永久不忘。将来三娘子如果有效获得我的处所,尽管差人送信来。”
杨庭和哭了一阵,摆布兄弟劝住,只看三娘时,倒是如木塑泥胎一个,目光浮泛有力。杨庭和心头有愧,也不知如何安抚三娘,只是愣头上去,接过那门板,扛起了丽卿尸身。便这般,一世人带了丽卿尸首,都步行而回。
说到这里,丽卿心头一松,面庞宁静起来,气若游丝,口中喃喃道:“可惜…我当年被人玷辱过…是我的错……”三娘忍不住冲口而出道:“不是,你的身子是我破的,丽卿,丽卿……”
三娘放声大哭起来,不住轻抚丽卿面庞,抽泣道:“丽卿,你不要死,我要你陪我一起到老。”丽卿摇点头,凄然一笑道:“我做不到了…三娘,承诺我…我是个不孝女儿,我…我爹爹那边,便…便请你照顾他终老了……”三娘重重点头,哭着道:“我必然待你父亲如本身生父普通。”
杨庭和闻言大惊失容,仓猝打顿时前,世人紧随厥后。到得近前,杨庭和见得丽卿尸身时,也是悲从中来,便上马来,放声大哭起来,韩氏兄弟、费嵩、崔靖几个见了,也都心下恻然。杨庭和心头甚是自责,若当时能拦住陈丽卿,只怕也不会是这般结局。
三天后,郑鹰、杨庭和等人见她还是如此,人都蕉萃了大半,只得前来相劝,三娘却还是仍旧。到得第四日上,三娘再也对峙不住,便在棺椁边昏晕了畴昔,郑鹰等人仓猝救起,安设在房内,请大夫来看了,直说是哀伤过分,又水米不进是以昏晕,便以肉汤灌下去,又开了些药物滋补,保养了几天,方才好了。
耶律敖鲁斡闻言大喜道:“求之不得,我正担忧去了燕京孤掌难鸣,若能有三娘子山东路藩镇为盟,抵敌女真人便又多了几分胜算。”
三娘一颗心直往下沉,泪水不自发的又流了下来,丽卿被银针刺激穴道后,悠悠醒来,便是回光返照,面上暴露一丝浅笑柔声道:“我…我不成了,三娘,好…好…好做个女天子,我…我走了以后,你…要嫁谁都行,切莫…切莫再一小我了。”
停灵三日,三娘不吃不喝,到了晚间也都守在棺椁旁,心头只呆呆的,几次回转着只要一句话:“要晓得是这般结局,那玉玺我便不要了,便不要了……”
说罢又看着耶律敖鲁斡问道:“耶律王爷,这回救你出来,乃是为了酬谢你相护之恩。你也不必痛恨我等,即便不是我诬告于你,那萧奉先也会找其别人来做此事,辽帝对萧奉先坚信不疑,而你又贤名为人所忌,方有此祸。”
耶律敖鲁斡听了也道:“这些光阴细细想了,也明白三娘子说的乃是真相,我心头早已放心,不再痛恨。”三娘道:“那耶律王爷何去何从,可有筹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