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杀了两人,早有五骑围裹上来,三娘单手一枪刺出时,一名精甲铁鹞子手中铁枪一档,竟然让他格开了这一枪,这一格力道甚大,三娘厮杀半夜,力量有亏,突然被这巨力袭来,竟然几乎铁枪脱手。
却说王进、扈三娘、史进三人并一千暖泉寨步军满身而退,算是稍有安抚。到得晚间,诸军席地而坐,锅帐皆失,将士们只得吃随身照顾的干粮。
扈三娘赶马追上史进,大声喝道:“大郎,徒弟有令,我们回军!”史进道:“师哥,正杀得鼓起时,让俺再冲杀一阵!”三娘怒道:“此是疆场,要听将令!你不听我话了么?!”史进这才怏怏的勒住马头,与扈三娘策马转回。
史进杀得鼓起,一夹马追了畴昔,扈三娘刺死一名夏军后,催马赶到王进身边道:“徒弟,夏军吹号角,恐有生力之军赶来应援,徒弟领兵先退,我叫住大郎便来。”
宋军右路大将张诚也见了夏军步地,当即命右路全军布阵,王进地点前军当场扎住,摆布两翼军阵补齐后,排布下一个偃月大阵来,宋军右路稳稳扎住阵脚。
王进点头一笑道:“还是你看得通透,除死无大事,大不了,我们师徒三个死一处便是了。”
史进在阵中跟着王进、扈三娘缓缓而退,甚为懊丧道:“想不到就这般败了,为何俺们右路军未上前厮杀?”王进道:“我军步甲沉重,又是最早接敌,厮杀一阵,士卒疲累,等闲冒进,只怕便连右路三万人也要搭出来。”史进看着远处夏国军旗来往如飞,忿忿不平的怒道:“憋屈得紧!”三娘倒是面沉如水,一言不发,心中却在暗叹,如此雄师团阵仗厮杀,本来一人之力倒是如此纤细。
这回史进抢着道:“徒弟怎恁的说?你但去时,我与师哥都去。”
王进道:“巡哨甚为凶恶,若遇夏奴哨探厮杀时,只恐不能护得你二人全面。为师军职在身,以死报国自无牢骚,但你二人并非军中人,不必犯险。”
王进、史进心头一惊,史进不等王进说话,早已催马追三娘去了。王进动机稍转,也知三娘所言极是,如果不战先走,夏军必然是穷追不舍,到时跑得失了锐气,便是再想回身厮杀时,也没了胆气。当下王进提气大声喝道:“儿郎们,随我冲杀畴昔,好教夏奴晓得我大宋西军的短长!”当下百余骑宋军马队也是大声呼喝,各举兵刃,催马冲杀畴昔。
王进点头道:“切勿恋战,速回!”随后便呼哨一声,号召宋军马队后退。
半晌后王进眉头紧皱的走了过来,三娘、史进起家迎上去,三娘问道:“战况如何?”王进叹口气道:“折了秦凤路三位统制官,两位兵马督监,秦凤路三万兵将返来的不敷千人。”
说话间,两人已经冲近跟前,三娘长枪飞出,连刺两人咽喉,铁鹞子固然满身覆甲,但便是头盔与身甲间咽喉处有道裂缝,三娘眼疾手快,持续两枪便刺死两人。但那两名铁鹞子身后却不落马,被铁链缚在马鞍上,还是直立马背之上。
史进吃了一口粗面夹馍,却发觉半口都是沙子,却又不敢吐出来,只在那边吃一口骂一句夏奴。正骂时,一块肉干递到面前来,史进看时,只见三娘浅笑着说道:“你便是骂一千句,也伤不到夏奴半分毫毛。”
三娘见了,也勒转马头,举枪冲杀返来。只见她单手持枪,飞速而至,一名夏军骑军举长刀来迎,三娘却不收马,两马交叉而过之时,三娘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,电光火石间,那夏军只见面前灿烂一闪,便喉咙中枪,一声不吭落马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