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阮齐声笑道:“这是天然,如果与李俊哥哥见仗了,那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。”三娘又说道:“固然你三个出海劫夺,但我等还是秉着替天行道的道义,正所谓盗亦有道,我给你们三个立个端方,便是上面这几句。其一,只劫财贿,不害性命。其二,只劫财贿,不扰妇孺。其三,只劫财贿,不掠穷户。”
三娘笑意不减道:“那你三个为何不随柴大官人一同去了?”阮小二点头道:“我三个安闲惯了,不肯再去落草,再者那柴大官人与我三个夙来不算亲厚,与他去了也不得萧洒。”阮小五道:“便是再随柴大官人落草,也不必然能像嫂嫂这般亲厚。如果他只顾本身,又再招安了,还不是普通的仕进,那还不如就在嫂嫂这里仕进。”阮小七也道:“恰是,他是柴皇贵胄,眼高于顶,若非要多拉些人走,只怕也想不到我三个这里。”
三阮心头一松,这方才笑逐颜开。公孙胜见了笑道:“那你三个还要去官么?”三个笑了一回,尚未开口时,三娘却笑着说道:“男人汉大丈夫,说要去官,便是要辞的。”
三娘也莞尔笑了起来,跟着说道:“既然你三个愿去,便听我细说。我会颁给你们三个私掠证,允可你们劫夺大江以南海路上的一应商船,但牢记不成劫夺我山东路的商船。这劫夺得来的财贿,你们三个与我山东路,一边一半。而我这里供应港口、水兵与你们,你们能够在我山东路一应港口停靠,造船、修船、募集水兵,都可在我这里完成。同时,凡是挂有我山东路水兵旗号的大划子只,你们都不能劫夺。”
三娘听了,摆摆手道:“也难怪你们三个内心有刺,此事上便是公孙先生这里,当时初闻,内心也不痛快。”顿了顿三娘续道:“也是怪我,当时我尚在扬州,事出俄然,也只能以飞鸽传书先将两个措置发还,尚未曾言明启事,是以众兄弟方才心有设法。”
三娘续道:“我便是想来,要减弱江南宋廷海贸,必然要霸住海路。要霸住海路,除了我们本身的水兵以外,尚需一支暗处的力量。”
便在帅帐内,待得大师都笑罢,三娘嘴角还是挂着笑意,口中只道:“这里有酒有肉,我们边吃边说。”三阮仓猝命人重整杯盘,随后三娘与三个痛饮起来。三娘涓滴不提军政事件,更不提其他,只说当年兄弟义气之事。三阮只因都想着昨夜说要去官之事,心头有愧,虽谈的都是义气、打赌之事,但却不免心头惴惴不安。
三阮闻言心头皆是大喜,阮小二急不成耐道:“嫂嫂休说这等话,这官不做也罢,但能为嫂嫂分担大事,我三个天然欢乐。”阮小五道:“俺们三个恰是闲得慌,嫂嫂有甚么大事,尽管说便是了。”阮小七更是拍案道:“嫂嫂,既然还当我三个是亲信兄弟,大可直言便是了。”
三阮互望一眼,都一起道:“昨夜便是有柴大官人来此说我三个,教我三个随他一同去官,而后另寻庙门开山立寨。”
“现在我梁山川师已经新建远洋水兵,但比起江南泉州等地宋廷水兵来讲,尚算强大。更兼泉州等地,海上来往商贸富庶,宋廷可养战船不知多少,真有一天要与江南宋廷水兵一争是非,只恐力有不逮。”
三娘心头大喜,点点头缓缓说道:“好,既然如此,便听我细说来。”当下三阮都近前来谛听,公孙胜捻着髯毛笑吟吟安闲一旁听着。
三阮一起应了,阮小七道:“这是天然,****害命的事,我们是不做的,普通出海渔民都是费事人家,我们天然也不会去劫夺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