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黄文炳吃了一惊道:“主公的意义是闻焕章此人并非至心投奔?”三娘微微一笑道:“势穷来投之人,有一半概率是迫于无法,而非至心。我也只是按常理推断,或许他是至心投效,但对于一个长于机谋机变的人来讲,你起首要考虑的就是不能完整信赖他。”
黄文炳笑着点头道:“闻先生公然也是世事洞明啊。那闻先生有何晋身之物,能教主公必然采取你呢?”闻焕章不慌不忙道:“其一便是我的才学,虽说比不上诸葛孔明,但也不弱于昔年三国的庞士元。天文地理,堪舆术书,机谋机变,闻某并非自夸,京东西路无出吾之右者。”
当下三娘便提笔修书,教人送往东京,又命黄文炳再去与闻焕章联络。
说到这里,闻焕章顿了顿低声道:“这第三嘛,便是观扈三娘子有武帝女皇之志,若然这能帮手三娘子登上大宝之位,鄙人不说定能登凌烟阁之位,但青史留名也是必然的。为名为利计,选三娘子投效,才是明智之举。”
本来彻夜闻焕章与蔡京等人一同随扈道君天子而来,刚才在偏帐等待时,闻焕章借口如厕,便分开偏帐,便来求见黄文炳。黄文炳在本身帐内看书,闻得是闻焕章来时,喜不自胜,倒履相迎,将闻焕章迎入帐内。
黄文炳道:“主公容禀,听部属慢慢道来。”
黄文炳道:“先生的确高才,但我家主公也曾说过一句,如果统统的诡计狡计都有效,那还需求刀剑做甚么?”闻焕章听了微微一鄂,暗自咀嚼这句话含义,跟着叹道:“贵上真乃不世奇女,这话说得通透,在绝对的武力权势、阳谋义道面前,统统诡计狡计都是无用的。我这些才干的确能够等闲被替代掉。”
闻焕章闻言淡淡一笑道:“黄智囊谬赞了,比起贵上阳谋义道,我这些鬼蜮伎俩那边比得上?实不相瞒,彻夜暗里来访,乃是投奔贵上而来。”
闻焕章咬牙道:“我另有一样便是贵上最要紧的,那便是闻某在蔡相国麾下时,多管秘事,蔡相国一党麾下眼耳目脉鄙人悉数把握,非论朝中坊间,也非论是官宦伶人,鄙人自有一套人脉。如果投效,贵上可不费吹灰之力,接掌蔡相国一党在京东西路统统州府的人脉。”
闻焕章道:“恰是如此,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我久在蔡相国等人门下,蔡相国等人垮台,必然会缠累到我。鄙人固然鄙人,但也不想就此身陷囹圄。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,良臣择主而事,倒不如提早筹算,投奔明主。”
黄文炳摸着鼻子笑道:“说到这择主而事,为何闻先生放着朝中其他大臣门下不去投奔,反而选了我家主公?再者我家主公固然广纳贤士,但先生与我梁山作对多年,即便主公胸怀广漠,但也不必然会采取先生。并且即便采取了先生,只怕也可贵重用。先生前来投奔,可有何晋身之物?”
闻焕章点头道:“恰是,上皇已经失势,蔡相国、童枢密、高太尉这些上皇亲信,定然会被今上清理。一则今趟金兵犯境,朝廷总要推几个替罪羊出来,蔡相国等人这趟没有留在都城抗击金人,反而是跟从上皇逃遁,恰好便是借口。二则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,今上要安定帝位,非用本身人不成,是以蔡相国等人也难逃此劫。三则蔡相国他们当政数十年,干过的错事太多,民愤极大,是以要布衣愤,今上也必然要撤除蔡相国他们。”
闻焕章缓缓说道:“跟从蔡相国等多年,以我之才,不说能帮手他们青云直上,起码能够保得权势。但现在却落得这般地步,鄙人思虑很久方才明白,这都是蔡相国他们并非明主,也非真正的权臣。是以我一身本领,受制于朝廷诸多掣肘,更要顾忌很多,便难以发挥。反观扈宣抚使这里,把持山东路,外不受制于朝廷,内不困扼于权贵,表里政通人和,恰是发挥我拳脚的处所。其二便是宋廷老气森森,今趟金人犯境,所作所为皆大失民望,反观山东路,则是高举抗金义旗,行天道大义之举,名誉正隆,不选扈三娘子投效,又选何人?”